童话步伐再快,快到要跑起来的程度,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童话!”方知同还是追过来,一把拉住她,“你说够了没有?”
天不知不觉黑下来,路灯的光打在方知同脸上。
他气得微微发着抖,轮廓都模糊起来。
童话没觉得多解气,反而也发起抖。
她只是觉得好冷。
就像那天在婚礼,她站在他身边的感觉。
不管他有什么事,从来都把她蒙在鼓里。
嘴上说着她是他家人,他最亲近的人。
实际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都没真的信任过她。
童话不愿意跟他掰扯那些说不清楚的过往,她停下来,强行镇静。
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再吵。
可是身体的潜意识无比诚实,只是抬头看见他,刚刚的那股尴尬混合愤怒就要呼之欲出,“我说什么了,我……”
路灯的光蓦地被人挡住,熟悉的身影俯身下来,忽然盖住她。
唇角刺痛,像被三年来所有记忆辗轧着。
尖锐的痛,放电一般,一下又一下,似乎比心口的那道疤,还要再痛一点。
身体轻飘飘的,莫名发起软,松弛的感觉从头到脚,恍恍惚惚,就连夜晚的灯光也开始变得不真实。
她想倒下,却被人拦住腰,温暖的手托在那里,又缓缓向上,绕到她颈后,插进发丝,用力朝前抵住她的头。
唇角的痛向内滑递,最后狠狠吮吸一口。
他才松开她,戴好口罩,呼吸不匀地退了半步,深喘着气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一眼,“别再说了,我听够了。”
童话
方知同说完,还跟以前一样,转身就走。
童话望着他的背影,原地用手碰了下嘴唇,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被他吻过的滋味,好像不如之前好。
他生疏了。
原来三年过去,连做这种事的技巧也会变生疏。
童话懵懵地往回挪着脚步,恍惚地回味着刚才的种种,一遍又一遍,像一只上了发条的闹表,每隔几秒钟,总要在脑子里叫唤一声。
回到派出所,李文惠问她怎么回事,她不知道怎么答,只是先把那张写着方知同电话的纸条收进包里。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不要让小钟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办案室负责审问的民警出来,安慰了钟颜两句,还好心询问她离婚的事。吴万学被拘留,今晚只有钟颜和孩子们回去。
方知同叫了车,五个人一起打车走。临走前李文惠还在劝童话,别跟方知同生气,她自己身体不能生气,气坏了不值当。真犯了错打他一顿也别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