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黎穿针引线缝了这么久的嫁衣,穿上的人必须是她自己。
“老哥哥,我觉得我的出场费你适当应该提一提了。”
瞿西洲打心眼里不想接她这个话,乔桃从知道他的年纪开始,瞿西洲就从洲哥变成了老哥哥。
“别装聋作哑啊,你这样我回头是要跟我小姨告状的。”
乔桃是上个月回来的。
她母亲和姚晚姻是亲姐妹,可当初嫁人直接出了国,乔桃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回国,在回国之前她甚至记不清自己的中文名。
回国的原因很简单,乔桃订婚了。
但订婚之后觉得太亏,于是决定回国生活一段时间。她要赶在进入婚姻生活之前,感受一下国内男人和国外的不同。小姑娘年纪轻,可约会的年纪很早,几年下来,一句情场老手不是浪得虚名。
姚晚姻从机场接回乔桃回来,一路上都满含热泪。乔桃长得不像她母亲,也不很像她父亲,她十分像姚晚姻的妈妈,她的外婆。
姚晚姻让瞿西洲直接把人弄进公司,瞿西洲誓死不从。最后,双方各退一步,瞿西洲要随叫随到,有什么事情得鞍前马后。
乔桃回来待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本来就没有工作的想法,她欣然接受了小姨和瞿西洲的协商结果,并看在钱的面子上陪瞿西洲出席了很多次她并不感兴趣的聚会。
乔桃表现的很好,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一个漂亮而称职的花瓶。
“怎么样,我前嫂子有反应吗?”乔桃嘴里吃着泡泡糖,吹了一个十分圆的泡泡。
瞿西洲发现他这个妹妹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他不爱听的,跟他妈一样。
“要不就算了吧,现在别的没有,女人还是很多的,你这个年纪不年轻了,再不抓紧以后小心有心无力哦。”
乔桃看瞿西洲抿起嘴唇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样子,又吹了一个泡泡,“算啦,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我亲情提示你。”
“说。”
“注意一下你那个秘书,要是没那个意思,趁早划清界限。”
“你什么意思?”
“真服了你了,这还不明白吗?你那个秘书想泡你,好歹是个老板,身边谁想篡位当老板娘一点儿看不出来嘛。”
“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很简单呀,她眼神都那么明显了。”
“眼神?”
“我真该在衣服上放个摄像头,她刚刚看我那眼神你没看到啊。她是你的秘书,你要是有了新情况她好奇或者是八卦都是正常的,哪怕不感兴趣都是正常的,可她那个眼神哦,怎么形容呢。动物园里一只漂亮的孔雀遇到另外一只更漂亮的眼神,你懂吗?”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你心大吧,身边的人都琢磨不明白。”
瞿西洲把人送到姚晚姻家楼下,没有跟着上楼开车径直离开,可乔桃的话在他耳边一直回荡。
他跟栗黎认识的时间太久了,人一旦相处久了,很多界限就会变得不清晰,不敏锐。如果不是明显的变化,日复一日,甚至很难发觉。
瞿西洲想通过乔桃看一看,裴沛是不是能像她说的不在意了,什么都不在意了,可乔桃的敏锐是他意料之外的。
栗黎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男朋友,瞿西洲不关注这个,不过一到情人节之类的节日,栗黎办公桌会在那天变成花园,十分扎眼,让秘书室的其他人羡慕不已,是明显并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的状态。
栗黎觉得她等待的够久了,眼下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徐徐图之。
瞿西洲离婚之后应酬的时间少了很多,他的工作量不知不觉减了几乎一半。公司里无关重大决定的会议他出席的也不多,瞿西洲把自己的时间做了重新的分割,并逐步分成几分部分交到不同的人手里。
公司里的人敏感一些的都能察觉到,他们老板的野心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被逐步磨平,公司跨越的脚步缓和了下来。
晚上陪瞿西洲一起去酒局的男助理告诉栗黎取消明早的会,瞿西洲怕是要晚一些才能去公司。
「瞿总醉的厉害?」
「对啊,刚才出来的时候我一个人都扶不动他。」
「一会儿到瞿总家记得给他送上去。」
「我的天,难不成要让我握住瞿总的手去开门吗?」后面跟了一个崩溃的表情,以前瞿总家里是有人等的。
「那我过去吧,瞿总家的密码我知道。」
栗黎换好衣服拿了车钥匙和手机急匆匆的出了门,临走前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凹凸有致的曲线,弯了弯红唇,在玄关处往颈旁喷一点淡香水。
“哎呀,栗黎姐你总算来了,瞿总刚才都发脾气了。”
栗黎停好车很快找到了瞿西洲的车,助理扶着瞿西洲走下了车,司机看栗黎来了便没从驾驶座上下来。
瞿西洲确实喝醉了,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平日里锐利的眼睛多了几分迷蒙,半眯着没有焦距。他撑住栗黎递过来的胳膊,半个身子靠在了女人纤瘦的肩上,男助理在另一边想把瞿西洲的身体重心倾斜过来,可瞿西洲丝毫不配合,大半重量集中在栗黎身上。
栗黎穿的单薄,瞿西洲炙热的呼吸从她的耳朵蔓延到周身,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她不动声色的搂住了瞿西洲的腰,触感紧实而有力,这样的接触对栗黎而言并不陌生。三个人磕磕碰碰的上了电梯,瞿西洲的头时不时靠着栗黎的头,助理在一旁不由得生出几分尴尬。
好不容易把瞿西洲弄到沙发上,他整个人一接触到沙发就泻掉身上的力气,躺在上面,眼睛彻底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