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沉默。
钟行简语气无奈,“我知道先前对你和馨姐儿关心得不够,如今我尽心在改,你为何仍是这样冷淡?”
嗓音又轻又缓,目光灼灼看向妻子,盼着她的回应。
江若汐目光微垂,自始至终坐着一动不动。
那些事情没发生前,她无话可说。
钟行简看着沉默的妻子,眼中光芒暗淡,哑声问,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江若汐眼睫轻轻一颤,始料未及。
“二爷还对我没替你收拾行装的事耿耿于怀?我解释过了,你没有说,我便没有做,下次世子如果吩咐,我定然提前给你准备停当。”
“回答我!”钟行简直接截断她的话。
漆黑的瞳仁如透不进光的深湖,被石壁围砌,水浪拍打,寻不得出路。
江若汐身子往后靠在软枕上,视线游离到钟行简身侧的雕花窗棂上,廊下一盆月季开得正艳,
“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家齐才可府上安宁,对世子爷的仕途也有所帮助。咱们夫妻荣辱与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牙关紧咬,看着她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几乎是一字一字从胸口闷出来。
能说到这一步,几乎已经耗掉他毕生的矜贵。
双手轻轻滑到胸腹间,江若汐想逃,下颌在这刻被捏住,钟行简强行将她的视线扳回来,
“看着我,回答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菊香和许立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蓬勃的心跳随着紊乱的呼吸,浮浮沉沉落在她的眉心,江若汐对上他的双眸时,那里只剩苛刻的审视,
他似一头徘徊在崖边的困兽,她却始终站在那里,俯首凝视他,岿然不动。
她任由他拿捏,脸色纹丝不动,语气干脆而淡漠,
“没有。”
殿门是被大力扯开的,钟行简快步走远,风萧萧从耳畔呼啸而过,痛感密密麻麻,不知从何处而来,
一身狼狈怎么都甩不开。
菊香扑进殿内,上上下下检查江若汐的身体,“主子,您没事吧?世子爷没伤到您吧?”
江若汐缓缓摇头,吩咐道,“传饭吧。”
嗓音淡薄,似是刚才只是喝了杯茶,小坐片刻。
到马场时,早已人山人海,两队人马正在打着马球,比分不分上下,异常火热。
钟倩儿跑过来,拉住江若汐,“你怎么才来,幸亏对手一般般,我们赢下了。”
“还有最后一场比赛,等他们赢了,比过,就能拿到魁首。”
她还是如此自信,似是早已十拿九稳,直等着拿彩头。
江若汐简单地与钟倩儿身边的王子瑜颔首示意,就等着场上决出胜负。
直待到这一场比完,江若汐也没见到马球队第四个人。
两队人骑马走到场内,对方叫嚣,“你们人都不够,怎么打马球。不如直接认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