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你哪儿了!”泽兰回过神来,甚至想伸手把雄虫身体检查个遍,“伤得重吗!?”
慌乱之间,泽兰恨不得当场扒掉雄虫的衣服,检查伤势。
可他又渐渐意识到,他不是卡洛斯的什麽虫,这麽贸然触碰雄虫是不合礼仪的,更甚至会惹怒雄虫。
在碰到卡洛斯衣服的一瞬间,泽兰的手顿时僵住,就像是碰到了什麽珍贵的易碎品,又开始愣愣地往回缩。
下一秒,他的手却被抓住了。
“泽兰,别担心。你看,我好好的!没受伤。”
卡洛斯利落地握住泽兰的手,然后又慢慢将之放在自己手心,拇指轻轻蹭了蹭雌虫的手背。
是安慰,也是心疼。
他赶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够,只能让鞋先飞过去。可哪怕这样,雌虫的手背上也已经有了血迹。
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泽兰难道真的不要手了吗。
这雌虫怎麽这麽傻。
“那刚才的尾鈎,你真的没事吗?”
泽兰此时连被雄虫握着手都没了感觉,脑海里只有那截血淋淋的小尾鈎。
他看到的闻到的完全不似作假,泽兰被卡洛斯骗了那麽多次,现在完全不敢相信卡洛斯嘴里的“没事”。
“我不会骗你的,不放心的话……等会儿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卡洛斯有些不自在地安抚着雌虫,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耍流氓,连语气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唔唔唔!”奥康纳继续挣扎着。
“髒,让我来。”泽兰突然突兀地来了一句。
卡洛斯这才发现自己踩虫的是没穿鞋的脚,奥康纳的嘴还在往外流着口水。
确实……
卡洛斯也想听听这虫还有什麽话要说的,便松开了脚。
地上的虫得了机会,一个翻滚逃离束缚,挣扎间身上的风衣也破了一截,露出了内里。
映入虫眼帘的,是一条灰色的小尾鈎。
奥康纳是个雄虫!
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身份的暴露,完全是无所谓状态。
“嘶,你们也太狠了,我就开个玩笑,试一试,你们怎麽还这麽暴力。”
说着说着,他掏出袖子把怀里的黑色“小尾鈎”擦了擦,好歹是把血迹擦掉了。
然后他将之一丢,一把送至口中,嘎嘣脆嚼了起来。
泽兰:……
卡洛斯:……
“别这麽看我,我不是变态!这是克鲁鲁兽的卤尾巴,能吃的。”
奥康纳撇撇手,很是无奈。
他明明是一副臃肿衰老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间却轻佻无比,一时都让虫分不清他是少年老成,还是老虫装嫩。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