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慢慢卷起手腕处的黑色衬衫,露出手腕,随即他掏出事先準备好的家伙事,一双皮手套。
黑色的半掌手套逐渐覆盖住卡洛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犹如为玉石蒙上黑绸。
一切準备就绪,卡洛斯按捺住心底的小紧张,摩挲着刑鞭一步步向雌虫靠近。
可雌虫仍然低垂着头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或许是毫不畏惧,或许是麻木,又或许是知道反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擡头看着我。”
见雌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卡洛斯便用鞭子的末端挑起雌虫下巴,强制雌虫擡头。
“想知道我们今天要做什麽吗?”
卡洛斯用鞭子轻轻勾着雌虫的脸廓,声音轻佻地问道。
雌虫难得的施舍了卡洛斯一句话,“不必废话。”
卡洛斯:“你应该知道,阁下们喜欢美好而又精致的事物,当然,长在雌虫背上的的翅翼除外。”
雄虫天生没有虫翼,因此哪怕雌虫的翅翼长的很好看,雄虫见了只会心生厌恶。对于他们来说,美丽的翅翼可以存在,但也只能制作成标本出现在他们的展示架上,而不是让雌虫飞来飞去耀武扬威。
也正因如此,拍卖所向来会将雌奴的虫翼连根斩断,长得有碍观感的就当垃圾处理掉,好看的就当做赠品附赠给买家。
“至于你的虫翼……也不会例外。”
泽兰没有理会卡洛斯,他索性扭头避开卡洛斯手中的鞭子,将毁得没有一片好肉的半边脸朝向卡洛斯。
似乎是在无声的说:动手吧,不会有用。
“别摆出这幅样子,之前来这儿的是我的两个傻瓜前辈,我知道他们,只会用些蛮力,连手法也都是笨蛋才会用的低级手段,吃力不讨好。”
卡洛斯说罢,将手挪向雌虫背后的翅囊,在触碰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雌虫身体的骤然紧绷,很明显是做出了防御状态。
指尖下的翅囊虽然伤痕累累,但仍然富有活力,彰显着主人顽强的意志。明明只是普通的肌肤相接,却让他的手心也烫烫的,感到十分不自在,卡洛斯便索性换上小刀轻轻比划,避免与雌虫的肌肤相接触。
雌虫的身体很是高大强壮,这令他伸胳膊拿刀还有些费劲儿。
刀面锋利而又冰冷,卡洛斯的刀贴上翅囊之时,雌虫身体明显战栗了一瞬。
“让翅膀从这里伸出来,然后连根斩断?粗鲁。”
卡洛斯一字一顿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符合管教虫身份,向邪魅狂狷的变态靠拢。
“不要把我和之前的蠢蛋相提并论,我的手段可要温柔许多。”
“让它们变成漂亮的装饰品怎麽样?”
卡洛斯拿出系统给的一瓶药剂,半透明的小瓶子里,紫黑色的药水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直到看见这药剂,泽兰的脸色才终于有了变化。
泽兰认得这种药,少许几滴便能让虫翼强制伸展而出,翅翼暴露在外,就只能任虫宰割。
在此基础之上加大剂量,则会让虫翅彻底软化,失去攻击能力,变成只能挂在背上供雄虫欣赏的装饰品。
这药在贵族中并不算很罕见,是阁下们豢养雌奴时惯用的药,足以让雌虫失去自由无法飞翔作战,对军雌来说比致命的毒药还要恶毒。
可他早已被锁链固定得动弹不得,是一块任虫宰割的肉。
动手之前,卡洛斯习惯性地用一只手按住雌虫的后背,另一边拿着药剂,但手上的动作却迟疑了。
药剂只是废掉雌虫的翅膀,并不会要命,他再清楚不过,但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卡洛斯还是有些狠不下心。
“放心,很快就好。”
一不做二不休,卡洛斯对準雌虫的翅囊先倒了几滴。
药水与雌虫皮肤接触,直接跟烤肉一样刺啦作响,小小几滴药水简直跟滚烫的热油没差别。
都成这样了,雌虫也硬是咬着牙没有吱声,卡洛斯都不得不敬他是条真汉子。
翅囊处传来连绵不断的刺痛,饶是泽兰坚持过了好几天的酷刑,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那一处传来的麻痒感。
随着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泽兰后背开始止不住得剧烈颤抖。
一小团白色东西从雌虫的翅囊处探出头。
不能……不能继续下去了。泽兰拼尽全身力气去控制翅囊,但是他背后的虫翅就像从他身上割裂开了一样,完全不听他使唤,他只能无力地伏跪在原地。
直到纯白的翅翼渐渐一整个暴露出来。
卡洛斯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都快忘记呼吸了。
他曾经想过雌虫的翅膀肯定是很美,毕竟动物世界、昆虫世界他看得也不少,虫族的求偶方也肯定要长的花枝招展,但雌虫的翅翼还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五对虫翅在雌虫背后绽开,并非卡洛斯想象中会割手的膜状质感,而是实打实的羽毛翅膀,扑腾一下甚至会有羽毛掉落的那种。
翅膀展开长达三四米,洁白如雪的虫翅与这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仿若天使受难一般,更增一丝神性。
五翼天使降临人间,这是卡洛斯做梦才敢想的画面。
在原书中,主角受身为蛾族中的五指羽蛾,主角攻看了受的翅膀就一见钟情,卡洛斯当时还觉得主角攻简直是庸俗!俗不可耐!颜狗可耻!不就是蛾族吗?不就是长得特别点的大扑棱蛾子吗,至于吗。
结果现在,颜狗居然是他自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心一狠,开始把剩下的药剂往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