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天晚上给季薄雨辅导数学的时候,林知微打开第一页,母狗两个歪扭的字毫无防备,冲入她的眼睛。
季薄雨还埋头在书包里找老师发的讲义,没有抬头。
林知微撕下那一页,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和季薄雨说。
“小雨,我怀疑你学不好数学和第一页有关系,怎么誊抄的全是公式,说了多少次要理解,不要死记。”
季薄雨这才反应过来她撕的是什么,尖叫一声,扑向垃圾桶,想挽救自己的公式。
林知微一把揽住她的腰,轻笑两声,另一只手越过她,向垃圾桶里倒了喝剩下的半杯可乐。
这下彻底救不回来了。
季薄雨挽救无效,欲哭无泪、有气无力地扑腾两下,不动了。
“姐姐——!你也太过分了!我抄了好久!”
“以后我看见一次撕一次,不许死记硬背,来我再给你捋一遍。”
“呜呜……我真的抄了好久……”
她的腰很软,被林知微挟持,像一条柔软的海豹,按着座椅趴在她身上,一个手伸向垃圾桶的方向,嘴里还在呜呜。
林知微冷酷地说:“别留恋了,回不来的。来,我给你再讲一遍公式,然后你自己顺着默一遍。”
季薄雨撑起自己,扁着嘴坐回位置:“姐姐坏……”
林知微放开她,手指却还留恋那温热的触感,动了一下,说:“你这样说我,我很享受的。”
季薄雨:“……姐姐,你这话说的像个变态。”
林知微没有忍住,哈哈笑起来。
季薄雨哼哼两声,撑起身体,不再压趴着她。
林知微半扶在她腰旁,没再搂她。
她将自己十足不安分着想摸另一人腰的手指攥紧,又动了动头,将一些发丝晃过来,掩盖因刚才的接触而烧红的耳尖。
第二天,林知微起了个大早,和季薄雨一起去上学。
她手指放在身体两侧,在前往学校路上,不断敲打着座椅光滑的皮面——这是她沉浸在思考中的惯性动作。
她敲完,车到了校,也想出了无数个对策,打算给有些人一点难忘的教训。
不。
不是一点。
是很多难忘的教训。
胶水
季薄雨一路都很紧张。
林知微当然知道她在紧张什么。
她怕林知微发现自己被欺负了。
她已经住在她家里,吃穿用度,许多都和林知微一个水准,林青也处处为她着想,从不偏颇。
说得难听一点,那是她沾了林知微的光,没人该无条件为她做这些。
她已经麻烦了她很多,不想再麻烦林知微帮自己解决问题,除了不想她费神,也是觉得这些她可以自己搞定。
季薄雨的紧张延续到看到桌子。
属于她的那张课桌上仍放着她写字用的夹板,遮住了前两天的刻痕,看起来完好无损,没人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