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层层叠叠,饱满地低垂着头,仿佛也在哀悼。
马喻才手中高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支同样洁白如雪的玫瑰花。
他撑着黑伞走来,将那支白玫瑰递向严继尧,马喻才问:“你能戴吗?”
严继尧低头看了眼自己,并不知道答案。
“试试吧。”马喻才见状,替他做了决定,他捏住花枝,双指用力折断扔掉,再拔平那尖锐的刺——
“嘶!”一声轻微的痛呼声响起。
尖锐的刺扎破了他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从不慎弄出的伤口里冒出,迅滴落,恰好落在了洁白的花瓣上,顺着毛茸茸的瓣面滑落,最终消失在了玫瑰花的心间。
严继尧眼眸一暗,紧紧地盯着那滴血迹,仿佛要透过它看到更多东西。
马喻才尴尬地看着沾上自己血的玫瑰,“我再去买一朵?”
“不用,就这朵,”严继尧靠近他,低头问,“能为我戴上吗?”
马喻才闻言,单手将剩了一截枝干的白玫瑰插入他的西装外套上的口袋里。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看似脆弱的花苞,手指肚上还有刚刚扎出来的血点。
马喻才给他戴花时离得很近,并不大的伞面下挤着两个人,隔绝了天空上灿烂的阳光,在地面洒下了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影子。
黑伞下,两人的姿势远看,好似紧紧依靠在一起。
血珠让花瓣染上血色,与严继尧本人无比适合——一位死去多时的阴郁绅士。
两人沿着幽静的小道缓缓前行。
园内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环境宁静而优美,一排排的墓碑静静伫立在墓园中,一排排的人名和照片静静凝视着人间。
他们来到了严继尧的墓碑前,马喻才看到了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和生卒日期——
【严继尧,死于ox年o月日。】
马喻才靠近后,却现墓碑前摆放着一束花。
一束干干净净、新鲜的白色玫瑰花束。
……?
谁……来祭拜过严继尧?
马喻才猛然意识到,今天正是严继尧的忌日,墓碑上黑白的他一脸严肃,和自己身后的家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错位感让马喻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一扭头看向身后:“严继——”
声音却戛然而止。
伞下唯有他一人。
——他不见了。
马喻才举着伞,站在墓前,困惑地转身打量着四周。
这是豪华区,基本上一片区域只有几个墓碑,马喻才一眼望去,空空荡荡。
人呢?
”严继尧?”马喻才站在他的墓前呼唤他。
然而无人回应。
马喻才立刻抬手,扭了扭自己手上的戒指。
“……”
一阵静默后,没有任何变化。
马喻才心里咯噔一声——严继尧不见了。
就在此时,脚步声骤然响起。
马喻才惊喜地转身看去: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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