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回过头。
傅景庭一直用黝黑的眸子盯着她,那里面有淡漠,有疏离,唯独没有温情。
薄唇动了动,傅景庭沉声开口:“顾漫音要回来,明天你搬出去。”
容姝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果然,傅景霖说的没错。
“如果我不呢?”她的声音很轻,好似一团缥缈的烟雾。
傅景庭皱眉。
眼前这个向来言听计从的女人,还是第一次忤逆他。
他声音一冷:“别忘了你六年前是怎么嫁给我的。”
容姝怎么可能忘记。
当初顾漫音出了车祸,是她拨打的120,也是她给顾漫音输得熊猫血,傅景庭感谢她,并许诺她一个要求。
当时容姝只说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跟他结婚。
那是她高中见傅景庭第一面,就扎根心底的念头。
以后再也不伺候了
当初医生断定顾漫音没有醒过来的可能,傅景庭才答应了她。
可傅景庭一直对她冷漠。
容姝抬起下巴,直直看着他,毫不退缩:“我才是你的妻子,凭什么她回来我就要搬出去?”
傅景庭倏地看过来,脸色慢慢下沉,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凭什么?就凭顾漫音说,是你六年前开车撞了她!”
容姝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竟然笑了,笑意有些苦涩:“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傅景庭一步步靠近她,最后把她逼至墙角,冷声:“你认为我会信?”
男人一直用黝黑的眸子盯着她。
那里面全是突如其来的厌恶跟嫌弃!
“你这个心思不正的女人,我恨不得把顾漫音所受的苦,在你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傅景庭脸上充满了冷峻。
容姝被男人眼底的狠意震惊。
六年了,就算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
可他的心却还是冷的。
“我没有!”容姝死死抿着唇。
傅景庭居高临下睨着她,黝黑的眸子寒冰阴冷,找不到半点温度:“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走了,只剩满室冷寂。
容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疲惫。
这还是她吗?
当初她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在这段感情里竟卑微成了这样。
真是可笑。
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该是时候放过自己了……”
……
隔天一早,傅景庭就带着顾漫音去医院复查了。
容姝站在镜子前,脱去了穿了六年的围裙,换上白色连衣裙,提着行李箱下楼。
傅景霖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抬头一看,“喂!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