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姬若若更是难以忍受,抽出鞭子就打,不过直到兰玉竹来之前,她也只打中了一鞭,还是桐君故意往她鞭子下面凑得来的。
说完,姬若若再次怒从心头起,几乎眼里冒火,他们身处江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下三滥技俩。
一个是王府里的人,一个却是刚来的外人,兰玉竹会向着谁也不必说了。这男子逼着她在兰玉竹面前刁蛮作为,不就是为了赶她出府吗,她自己走就是了,留着在这里她膈应!
她气愤地一甩长鞭,对身后的兄弟们说:“我们走!不稀罕他们王府的饭!”
兰玉竹伸出手臂拦住她,无奈一笑:“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都下去好好休息吧,本王既然请你们来了,断没有不相信你们的道理。”
姬若若偏开头,脸色一红:“你不向着他?”
兰玉竹摇摇头:“谁对谁错本王自有考量。”
“行吧,那我勉强给你个面子。”她轻咳两声,由于被人护着,心中窃喜,那些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待他们都离开后,兰玉竹才把视线投向已经跪好的桐君,他漠然地看了一会儿,并无所感,姬若若的为人他很清楚,她绝不屑于和地位如此低微的人起冲突,更不可能因其撒谎。
而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桐君,他想,影七那里应该会给他答案了。
桐君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都怪我不好,惹了”
“老王,”他喊了一声暂代管家一职的王春来,“把他送回房,擦些伤药。”
桐君柔柔地磕了个头:“谢王爷。”什么也没问,极其懂事的跟着王春来走了,背影也乖顺得像一头小鹿。
孟山推着兰玉竹的轮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爷,小人斗胆——”
“你说吧。”
“这个什么桐君,看起来不是很简单啊,王爷,您当真还要留他在府中?”
兰玉竹笑了笑,孟山的直脑筋想不到竟还可以用的。“你难道不好奇,他还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情来吗?”
“什么事?”
“本王也不知道。且走且看吧。”
回了自己的院落中,他遣退了家丁,唤出影七。
“桐君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影七回道:“查出来了。他是阴琉国的探子。”
“探子?”兰玉竹讶然一瞬,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阴琉国的手已经伸到鹰伏都城了?”
影七没有答话,他只负责分内之事。
“行了,你下去吧。”
遣走影七,兰玉竹再度陷入沉思,阴琉国不过边陲小国,近些年因商业繁荣才渐渐壮大,但远不能跟天驰国比较,桐君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千方百计接近自己,难道说也是为了谋夺天驰的江山?
这个愿望太远大了,说出来兰玉竹都不太相信。
可当今天驰摇摇欲坠,有小国不自量力想咬下一口肥肉来,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华灯初上,姬若若踏进了他的小院中,看见他正月下独酌,极为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的石墩上。
“喂,你根本什么也没做好不好。”她有些气恼。
兰玉竹回:“无凭无据,你想本王如何做?”
姬若若一时被噎住了,瘪着嘴生闷气。
兰玉竹轻笑一声,把一盏酒递给她:“会喝酒吗?”
“怎么不会?”她几乎是抢过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神龙庄就没有喝得过我的。”
“二小姐好酒量。”
“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了?”不然他怎么知道神龙庄和自己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
兰玉竹神秘地瞥了一眼她,把她逗得几近抓耳挠腮了才笑出来:“本王与令尊乃是忘年之交,早年间还曾见过你,你不记得了?这乳名更是你喝醉之后非要告诉本王的。”
姬若若茫然地摇头,如果真的见过,她不可能记不得如此这般的人物,不过喝醉后强拉人听自己废话倒是不假。
“当年令尊行商途径梁洲,与本王曾把盏三巡,结下这忘年交,承诺有难必陪,有福同享。那时候,你跟从令尊偷偷跑出,迷了路被歹人拐去深山之中,是本王的人把你救了出来,真的不记得了,二小姐?”
当然,除了和神龙庄庄主的交情不假,其余的都是兰玉竹随口乱编的,他哪里见过姬若若,不过是仗着她曾经失过忆,框她一手罢了。
亏得姬若若相信自己确实干得出偷跑被拐这种事,没多想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都软化了许多:“对不起啊,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是谢谢你救了我。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本姑娘说话算话,一定在所不辞。”
兰玉竹憋着笑,假装深沉地用指节点了点桌面,暗示道:“王府前任管家失德,以至于王府亏空,入不敷出,莫说你了,连本王都要吃不起饭了。”
“这个好办,赚钱嘛,我最擅长了,”姬若若拍着胸脯保证,“不出半年,本姑娘保证你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兰玉竹伸出一只手指转了转圈,眯着眼睛笑道,“帮本王治理好王府。”
姬若若为难地低下了头:“这……”治家,她不会啊。
兰玉竹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她,又框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继承神龙庄吗?那么大一个庄子,不会打理行么?本王可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才把这个小小王府拿给你试试手的,你也不想被令尊贬低不配继承庄子吧?”
“原来是这样!”姬若若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感激地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