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接受这样的事情。
葵生还活着,一切还有希望。
他不会让这种可笑的憎恨冲垮自己。
来之不易的幸福谁也不想舍去,更别提他这种原本一无所有的烂人。
是葵生带给了他新生,是葵生为他带来了惠。
给了他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再要回去。
任何人。
……
“……爸、爸?”
黑暗中,儿子怯懦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禅院甚尔闭上眼收敛了自己外泄的情绪,淡淡看了一眼禅院惠。
转身离去。
他要去找人治好葵生,将属于他的恩惠夺回来。
哭声
三小孩一起坐到了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胖达不想多做停留,但春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咒术师。
禅院惠也是。
他对于咒术界的了解比春树要匮乏许多。
“我叫夜蛾春树,你呢?”
“禅、禅院惠。”
两人很快交换了姓名。
胖达眼神一变。
禅院。
京都的禅院怎么会在东京的医院?
还沦落到独自一人被一个三级咒灵追着跑。
胖达不动声色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禅院惠注意到春树手上的胶布,心情一沉,低声询问他生了什么病。
春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游泳的时候着凉啦,发烧感觉浑身烫烫的,脑袋还很沉,好难受的。但是现在好多了。”
禅院惠一呆。
他显然没想到发烧还能用得上住院治疗。
“惠,你呢?”春树好奇。
因为禅院惠看起来太健康啦。
刚刚他们可才目睹了他和咒灵正面对战的场景,胖达还夸奖了他的冷静应对——能够在那种情况下还想着给咒灵下套子,显然这个禅院惠也是个天才级人物。
春树很震惊,他和胖达处于一个视角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哥哥和惠都好厉害!
禅院惠在他的目光下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回答:“是我妈妈……她生病了。很严重。”
他告知了他们自己为了出来找护士询问自己妈妈今日的用药,却不小心撞到咒灵攻击护士的场景,这才有了刚刚他们在天台看到的那一幕。
春树不想回去了,他想多陪着禅院惠一会。
如果生病的是院长妈妈或者夜蛾爸爸,自己应该也会很难受吧,更何况生病的是惠的亲生母亲。
但是胖达不同意。
春树才刚刚吃完药,现在最重要的是回病房休息。
况且他随时可能被人发现。
如果说他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还可以解释说这是探望病人的礼物,但现在任谁来了都不会相信两个小孩能莫名其妙地把一个一米多的玩具熊猫搬到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