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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不过这浅褐色的琉璃眼睛看着恁的熟悉!

御夫看谢律刷马不急不缓,将马背上一层脏兮兮的泥水一点点铲下来,马儿安静而乖觉,一动也不动,像是收敛了烈性,驯服地靠在谢律的臂膀间,御夫感到很神奇。

他忍不住道:“世子果然精通御马之术。”

不过话一出口,御夫便咬了自己的舌头。公主交代过,不可对谢律太过客气。

所幸谢律除了公主,谁也不搭理,吃饭睡觉,都只是一个人沉默地望着公主的马车发呆,也不会惊扰谁,旁人若在一边谈话,他也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人都说陈国的世子长于雄辩,可御夫瞧着,他却是个哑巴。

这是她的马,谢律将她的马刷洗了三遍,直至马儿皮毛重新油光水滑,鬃毛根根飘顺,马儿从地面站了起来,抖落一身的泥浆,胡乱溅落在谢律和御夫身上,御夫被甩了一身,“呸呸”几声将嘴里的水吐出来,而谢律却露出了一抹笑,手掌在马背上抚了抚,喑哑的嗓发出几个破碎的字节。

御夫听不明白,摇摇头去了。

他去向公主禀报。

官卿剥着栗子,用小盘子装了半盘了,御夫回来了,她信口问:“怎么样,刷得还干净么?”

御夫也瞧着那谢世子怪凄惨的,一个堂堂的世子,被俘虏了之后,遍体鳞伤,走路都成了难题,还要干刷马这种连他都嫌弃的脏活儿,御夫怜悯地在公主面前为他美言:“刷得很干净,等晒干了,公主可以直接牵走了,他为公主干活儿真是尽心!”

“得了,”官卿弯腰将小半盘栗子用自己的绣囊装好,让珠箴拿着揣进怀里,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裳,“刷得好也是他应做的,马夫不就是如此么。”

她转身就走,御夫跟在后头送了一程,稍后他还要回来牵马,只能送公主这一程的路。

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官卿蓦然回眸,对御夫道:“这个马夫是本宫带回来的,他以后只专为本宫一个人洗马执缰,旁人若想要他也可以,自己来向本宫借人。至于借不借,看本宫的心情,像今日云朔鞭打他的事,要提前禀报。”

御夫连声称是。

官卿想了想,似乎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先去了。

御夫摸了摸脑门上的汗。他伺候公主也不是一两日了,公主的脾气是很好的,温柔和善,对谁都不说重话,但自从在霸州官道上捡到陈国世子之后,御夫突然感觉到公主的性格变得很古怪。不,应该说,是独独对谢律一人古怪。

那这御夫就不懂了,照理说,公主和陈国世子以往素昧平生,她怎么会谢律怀有怨气?

百思不得其解,御夫叹气,回去牵马,谢律的目光一直在逡巡,像在寻找什么,御夫知道他在找什么,叹道:“别看了,公主已经走了。”

谢律的眼睛黯淡下来,半晌,他转身走了出去。

御夫叫住他:“哎,公主说你马刷得还不错,以后只专门给她一个人刷马。”

御夫本以为谢世子听了这句话,多半恼羞成怒,被人如此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御夫分明地看见,谢律竟然点头了,看着还挺快活,半点勉强都没有!

“……”

好吧,公主脾气怪,陈国世子的脾气更怪。

谢律忍着一身作痛的伤,终于回到了茅棚,这座茅棚是木质结构,四面不透风,也不透光,白天的时候,只要关上门,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看不见,因此谢律只能将门敞开。

但大敞的门刮进来西北寒风,吹得他身上伤口无处不痛,谢律终于感觉到有些难捱了,他坐了下来,坐在干燥的草料上,埋头整理乱糟糟的发。但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这些头发已经乱成了结,扯不开,理不通,他看到屋子里有一把被丢弃的生锈马尾剪,拾了起来,沿着颈项处,将一把黑发绞断了。

毛糙的发丝,早已没有一点光泽,盘成一坨在掌心里握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呵。

早该还了吧。

在谢律的胸口,贴着心脏的地方,有一只暗封的口袋,那里头藏着一缕断发,已经很久不见天日了,一直在最温暖的的地方盛放。每当那种思念入骨的时候,他就会把它取出来,幻想卿卿还在身旁的时候。

那时候早上醒过来,她睡在他的怀中,起身时,两缕头发还打结,扯得她头皮疼痛,她总是不舍得责怪他,泪眼汪汪的,还说不痛。为了怕抓伤他,她把指甲都剪了,没了指甲,对她做工很不方便,她还坚持给他织了一顶过冬的兔绒帽。

当国宴上,她得知要被送给魏国的时候,心里会是怎样绝望?

明明,她那么害怕被他送走,谢铁笛带走她的时候,她怕得发抖,在他怀中哭成泪人,她是那么恐惧,一点点风声就能将她吓得蜷缩起来。

因为他没有将她送给三叔,她原谅他了,原本,他怀着不纯不轨的目的,接近她骗她,她发过誓再也不会相信他了的。

卿卿的心肠是那样柔软。

可谢律,终究是将她弄丢了。

谢律的头发只齐脖颈,手指胡乱插进发丝,将凌乱的发丝捋顺。

他身上都是伤,应该先处理伤口,再找点儿热水,将自己身上洗一洗。卿卿爱洁,爱美,她只喜欢他的脸了,要保护好,不能再受伤。

有人敲门的声音,惊动了四下寻药的谢律,他抬起头,一个人备着行囊站在门口,询问:“是公主的马夫,谢郎君?”

谢律发不出声音,颔首。

那人走了过来,缓和地道:“我奉公主之命,来为郎君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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