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的事情,可是从来不会失败。”周妍音说,“如果一次成功,今天你先自罚三杯。”
向美兰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皮卡丘,感觉不便宜:“成交!”
半小时后,向美兰陪着周妍音坐在了一家清吧里,身旁还放着一只半人高的皮卡丘。
向美兰说:“我以为只有那些逞强好胜的中学生,才会沉迷于游戏厅。”
而那三杯酒,一上来就被周妍音喝了。
“我比任何人都好胜,也必须胜。”她对向美兰说,“你不懂,我的人生,输不起,天天就像走钢丝。”
向美兰抿了一口酒,她是不懂:“你有钱,有人脉,本来就不容易输,别人成功是10的把握,而你至少是70。而且你能力出众,输了也能翻身。”向美兰又喝了一口酒,“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在我这里说自己过得多不容易。”
周妍音白了她一眼:“你输了,不过是滚回老家。凭你的学历和资历,在没人知道你过去的地方,照样能从头开始,过得风生水起。还能一家团圆,安乐窝里除了容易没上进心,其他都很好。”她说完又问酒保要了一瓶酒,给向美兰倒满了。
向美兰看她半醉的样子,不能太不给她面子,于是也爽快地喝了起来。
酒精容易让人卸下伪装的面具,让人放下警惕心,心里话也就更容易说出来。
向美兰一直有个疑惑,在闲聊了几句之后,终于问道:“英联贸易,原先,是你外公的企业吧?”
周妍音毫不犹豫地说:“英联贸易姓英,十几年前不是什么秘密。我两个舅舅,一个死了,一个逃到国外不敢回来,所以就成我爸的了。”她说完对着向美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我还有两个表哥,虎视眈眈,等着我犯错。”
向美兰喝了杯酒压压惊,不太想听这种家族内斗的故事。
周妍音却没打算放过她:“何松石家里的故事更精彩,你要听吗?”
向美兰犹豫了一下,不敢想,却又好奇。
“我等他自己说吧。”
“我来告诉你一点。”周妍音说,“他过年都一个人,你觉得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爹死妈跑了,这个我知道。”向美兰突然不想再从周妍音口里知道何松石的事情了,给自己和她都倒满了酒,“来来来,再喝一杯。”
周妍音喝了,醉的更厉害,说的欲望也就更强烈。
“不仅仅是父母,他还害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间接。”
向美兰低头喝酒。
周妍音接着说;“优秀的人,原本就比常人更容易孤独,更何况他身边完全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即便有人关心他,他也会怀疑这人图谋不轨。”周妍音想到了自己,忍不住笑,又喝了口酒。
她神色淡然,举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向美兰,半晌才问她:“何松石,是不是向你求婚了?”
向美兰低头喝酒,不想和周妍音说起自己和何松石的事情。她对周妍音有所忌惮,这种忌惮,不是因为周妍音和何松石曾经的关系,而是因为她担心周妍音上次收购失败后不死心,随时想着卷土重来,危及到何松石。
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了。和周妍音共事,向美兰觉得自己就得成为一堵墙,护好身后的何松石。
向美兰没说话,周妍音笑了笑,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两个进展太快了,比我和他的速度都快,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当初想要你留在富利,我就知道他紧随其后就会向你求婚。”
周妍音猛灌了一口酒,咳嗽了起来,向美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周妍音转身一把攥住向美兰的手,眼神凌厉:“在你去富利之前,那里都是他的敌人,唯有一个你,他百分百信任,所以他会卑微求你留下。”
“向美兰,你不了解何松石,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是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向美兰看着周妍音,说:“我和你,同为女人,没有差别。但是遇见何松石后,我们就有了差别。你的身份令我羡慕,但这也决定了你不能为所欲为。所以在喜欢上何松石这件事上,我远胜于你。”
周妍音松开了向美兰的手,灯光华丽,落拓在向美兰脸上,留下斑斓璀璨的剪影,她感觉自己醉了。
“那就请你,记住我说的话,做好你自己,然后好好陪在他身边。”周妍音眼神扑朔地看着向美兰,“你是他的光,所以他会很快的抓住你,求婚、结婚,都会很快——”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我和你是一类人,你和他又是一类人,我们都是一类人。”
向美兰静静地看着周妍音,也许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她是喜欢过何松石的吧……
周妍音继续说着:“遇见了,就抓住,爱了,就说爱。到了我们这年纪,已经玩不动小年轻那些暧昧和猜来猜去的情感迂回。”
她一边说话,一边猛灌酒,向美兰这时才发现她喝的都是度数很高的烈酒。她是把自己灌的深醉,才敢说出这些话吧。
向美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周妍音,她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以周妍音的能力,向美兰深知如果她不想放过富利,那她会有无数种方法和手段,以她的性格,必然是不达目的不会死心。
即使爱过,也无妨她视他为对手。出生即在罗马的周妍音,不想输也不能输,所以放过何松石,或许是她最好但又最无奈的选择。
就在向美兰出神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徐太的电话号码,立刻酒醒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