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白瑶站在新都巍峨的城墙上,俯瞰城中鳞次栉比的屋舍高楼,幽深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笑意。
彼时百姓尚未入住进来,只有商户官员先行一步,城中不算热闹,但每条街上都有人在忙活;巡防营有序巡逻,不时上前搭把手,毕竟在中秋节前,百姓就要移居过来,必须加快度才行。
闻人映拎着衣袍,从城下走来,人未至声先到,“陛下,您怎么在这儿,可叫我好找。”
“找朕做什么?你的宫殿都整理好了?”衣袂飘飘,白瑶负手而立,身子昂扬如松柏,气势凛然。
闻人映开心的走过来,挽住她胳膊,小嘴叭叭的说道,“我是后珺,那用亲自动手。”
“这就是你把孩子也丢下的理由?”白瑶搂着他的腰,轻抚他髻,笑容玩味。
“”闻人映有点心虚,但佯装理直气壮,“陛下,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其他后珺的孩子个个乖巧懂事,咱们嫚儿,简直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坏蛋。”
他好不容易抽空出来一趟,远离那小鬼头,也好缓口气。
“朕还能不知道你,平日里陪嫚儿玩一会儿就叫累,反让嫚儿给你捶背捏肩,你可真行。”白瑶摇头,摩挲着他细而不弱的腰肢,声线清越。
闻人映仰头,嘻嘻一笑,“原来陛下都知道?”
他明明掩藏的很好啊。
不过这个角度看陛下真是俊美无铸,叫人心痒难耐。
时间并未在白瑶脸上增添伤痕,她是被上天珍爱之人,这些年的风霜雨雪也只是让她周身威严俱增。
岁月带给她的沉淀只有心境上的改变,眼看南大陆即将被攻下,她的历练也快结束了。
“嫚儿又不是哑巴。”白瑶轻抚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笑一声,“你啊,以后可别这样欺负孩子。”
“有陛下给嫚儿撑腰,我哪敢啊。”闻人映扁嘴,靠在白瑶怀中,能清晰听见她磅礴的心跳。
白瑶笑笑不说话。
新皇宫巍峨庞大,但并不精美,胜在大气庄严,只有后宫,修建得稍加精致秀美,多了很多孩子玩耍和后珺们赏花游湖的地儿。
白羽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幸好大多数孩子都不在身边,否则更是忙不过来。
随着百姓大规模涌入新都城,街市也热闹起来。
独孤裴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干净开阔的街道上,神色郁郁寡欢。
他离开皇宫都快三年了,白瑶连封信都没给他写过,不仅不关心他,更是连两个孩子都不过问。
如果不是他从娘亲口中得知她迁都到此地,是不是她就要把自己抛下了。
“父珺,这里好生热闹。”小七手持佩剑,神色欢欣的走在他身后,清澈的眼眸中透出此间繁华之景。
“那你喜欢这里还是喜欢万剑山庄?”独孤裴抱臂,身姿近来因为饮食不当,有些过分圆润。
“自然是万剑山庄了。”小七脱口而出的话,让独孤裴脸上露出一道得意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
娘也没有白培养她们。
小八沉默,盯着自家父珺的笑容,无奈摇头。
小七收回视线,盯着隐约可以看见的皇宫最高楼,好奇的问,“父珺,那我们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还是直接进宫?”
她都好些年没有见过母皇,听外祖母说,母皇跟父珺之间有矛盾,尚未解决,希望此行她们能从中调和一番。
“当然是直接进宫了。”独孤裴来了劲儿。
他要去问问白瑶那个负心女,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三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她还要把自己冷到什么时候。
谁知,父男三人到了皇宫门前却被拦下。
独孤裴皱眉,气势凌厉,“本宫说了,本宫是陛下的德良侍,你凭什么不让本宫进去?”
他当年出宫,什么都没带,哪里有什么腰牌。
她们是不是存心为难他。
禁军头领面不改色,眼神犀利,“你说是便是,让你拿腰牌为何又拿不出来?
少在这儿滋事,快走快走。”
他这副尊容,也敢说是陛下的后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