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好,不要靠得太近。”站在台子前,何穆舟拉住还要继续往海水前走的晓清。
“哦。”晓清乖乖地回来,坐在台子上。与海,隔着宽阔的沙滩。
“不凉”何穆舟问,看了眼她后面的长椅。
挺凉的,但是能接受,“学长,看海要有氛围感啊!”
何穆舟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那坐着这个吧”
她猛晃脑袋。
“保障员工的人身安全也是老板的责任,你现在还在公司组织的活动里。”
“……”
好吧。晓情慢悠悠地接过,铺在台子上,又坐上去,“您还真是中国好老板,这都要做。”
“应该的,我熟记《劳动法》。”
晓清失笑。
一个小男孩在沙滩玩,他妈妈光着脚、提着裙子陪他。晓清想了想,看向半坐在台子上的人:“学长,你有家人住在芬兰啊,是在那里工作吗”
“不是,”何穆舟看着大海说,“在我小时候,母亲就嫁给了继父,我妈带我姐移民了。”
晓清挠挠脸,感觉好像戳到了学长的伤心事。她本持着一来一往的原则,说道:“我和我爸妈一直生活在南凛,跟其他人家里人关系都一般,所以我一点都不想留在北淮。但是吧,他们非要我留在北淮,还非得……”
“什么”他看向她,奇怪她为什么忽然噤了声。
晓清脸有些烫,“还非得让我找一个有北淮户口的人,结婚。”
随即她尴尬笑道:“很扯吧……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其实是我一点都不自由,很烦。”
海浪打过来,翻了身又退回去,沙滩上一片水光。
何穆舟静止在黑夜里,模糊了五官。
“最近,你家里人又给你安排相亲了吗”海浪声退下,他的声音随之响起。
“没呀,哪儿有这么快,”晓清望着海,摇头,“我妈说她得好好挑挑。”
“阿姨挑”何穆舟一愣。
“嗯,”晓清眼睛笑成弯月牙儿,“还给我发照片,让我看看哪个合眼缘。”
“那有中意的吗”
“没有,照片能看出什么。我特别不喜欢相亲,很束缚,像是被绑架的过去见面。我更喜欢自己去认识一个人,然后慢慢相处,慢慢喜欢,要有那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说这话时,她都不敢看他,只敢盯着鞋尖上的细沙。
踢了踢,想把它们都踢掉。
“我也是。”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晓清怔愣时,他转头望向海:“那你觉得,现在生活里有这么个目标人物吗”
“……”晓清面红心窘。就是你啊。
可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只感觉自己的脸越发的烫,海风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