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宁说:“我哥哥嫂嫂才不会让我去呢。”
盛实安叹口气,“你快点结婚,离开家就好了。”
谢馥宁也叹口气,李钧安一穷二白,哥哥嫂嫂都是势利眼,结婚哪有那幺容易?不过,想到李钧安,反倒想起别的事了,“李钧安要去天津呢,还有陈轲他们。老师介绍他们去南开应聘,明天启程。”
盛实安礼数周全,遣人去李钧安和陈轲下榻的宏林旅馆,送了点心肥皂毛巾等,还送了别墅的名片,如果他们有事需要帮忙,请不吝联系;李钧安代表二人回了封信,感谢安小姐费心,又说起他们在天津的见闻,逛过的街巷,说起逗趣的天津口音、市场里的活蹦乱跳鱼虾,以及南开附近十分不错的吃食,最后浓墨重彩地表扬天津煎饼果子,“不得不尝!加俩蛋!”
天津到处是卖煎饼的铺子,盛实安没过几天就与街口的煎饼铺子陷入热恋,连懒觉都不再执着,每天闻到香味就起床,进厨房挑两只大鸡蛋,去排队买套煎饼,很快跟左邻右舍混熟,听邻居太太的女佣说太太雇人把外头的狂蜂浪蝶臭揍了一顿,心中一动,恭维一番,又问:“上哪找的人?”
邻里谈论八卦,知道这位独居大别墅的小姐是北平大人物的脔宠,不知为何才被发配到天津来,被这幺一问,女佣茅塞顿开,心知又是一个被鸠占鹊巢的,同仇敌忾,十分热心,鬼鬼祟祟塞给她一张纸条,上头写着个地址。
盛实安想来想去,毕竟不想把自己的事捅到陈嘉扬面前去,刚做了错事,多少有些别扭——到天津来一周多,没有跟陈嘉扬通过电话,只有一次意外,她趿拉着软绸半拖,上下闲晃,看见阿耿在沙发边,灵光一闪,吃着雪糕大声问:“阿耿,我养条狗好不好啊?”
阿耿没搭腔,局促地站在原地,盛实安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电话。
电话那边是陈嘉扬。她刚才听到电话铃响,可是有好久没听到阿耿说话,以为早就挂断了,原来是在听陈嘉扬吩咐事情。这下可好,陈嘉扬听到她心情良好,还要养狗,大概更觉得她缺心眼了。
阿耿打听消息还算举手之劳,但他人不在北平,要动用人手就要劳烦郑寄岚,也就难免要报给陈嘉扬知道了,还是自力更生的好。于是盛实安拿着纸条,循着找去。车子曲曲折折开了一上午才到,原来是在杨楼的一片菜市场背后,闹市中仅此一间黑漆嘛乌所在,紧邻猪肉铺子,春联被撕了一半,门上泼了各色油漆,门把手油得发黑发亮,里头人影绰绰,是个穿褂子的刺青大光头。阿耿不知道所为何事,看了就害怕,“小姐别进去了!来这干嘛?咱们去逛商场吧。”
盛实安不怕,说:“我来看手相。”
她自己推门进去,跟对方略谈一番。对方看她谈吐衣着,知道是来了大单子,正襟危坐,打电话订火车票,当晚就出发去北平,预备等拿到盛雩安的地址就动手把人抓来,让盛实安盘问个明白——当年的事还大有没弄清楚的细枝末节,譬如那户头里究竟有多少钱,譬如唐林苑究竟是谁害死的?
盛实安付完定金,大功告成,预备打道回府。忙活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叫,闻着市场里八珍鸡烤香猪虾酱萝卜的气味,难免心猿意马,上了车还难以忘怀,使劲抽鼻子,总觉得还能闻到。真是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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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长盖大哥教你一个菜召唤盛10安:宽油,放肉,一盒十三香,半斤甜面酱,烧开冒烟,摆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