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遇到一个她不嫌弃的人。
雷声渐渐平息,雨点撞击在玻璃窗户上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弱。童鑫身上披着苏恬的外套,局促的坐在沙发上。
苏恬坐到她身边:“你这么紧张干啥,咱两都是女的,还怕我非礼你啊?”
童鑫战术性地端起杯子,掩盖她无处安放的双手。侧过头想同苏恬说话时,发现她耳根处有一条长长的红痕。
“你耳朵下面怎么了?”
“耳朵?”苏恬抬手去摸索,“哪里?”
童鑫隔着衣服轻轻抓住苏恬的手腕,引导着她的指尖放到耳垂下,靠近脖颈的地方。
凑近了看才发现,已经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疼!”苏恬吸了一口气,“应该是在花坛里找准考证时被树枝划了一下,当时都顾不得疼,就忘了。”
她弯下腰,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酒精和药膏:“我看不见,烦请您帮下忙吧!”
童鑫拧开盖子,用棉签沾湿酒精,在伤口周围轻轻擦拭,苏恬疼得一蜷一缩。
“轻点轻点!”
看着原本洁白的棉签慢慢沾上红色,童鑫的眉心也跟着拧成一团。她凑近苏恬的耳根处,一边轻轻地吹气,一边更轻柔地擦拭。
苏恬只觉阵阵清凉压过了疼痛感,夹杂着一股苏苏痒痒的感觉,顺着耳根传到颈间,最后流进心里,惹得浑身一阵酥麻。
“哈哈,痒……”苏恬咯咯地笑着,倾斜身子去躲避,“好了好了,帮我擦点药就行了。”
童鑫接过药膏,为了精准地在伤口上涂抹,她再次凑近苏恬的脸。
苏恬感受着童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脸颊,难得有了几分羞涩。她的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心底也涌起一阵慌乱,还夹杂着一股难言的冲动。
“好了,但愿不会破相,以后做事别再冒冒失失的。”童鑫把药膏装回盒子,连同酒精一起放回刚才的抽屉。
苏恬如释重负地靠到沙发上,平复着内心的狂乱。
“我今晚都这么惨了,你还教训我!”她边说边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童鑫望着苏恬这般模样,竟不忍心再多说。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情绪也会跟着她的情绪变化了:她有事,会跟着担忧;她笑,会跟着开心;她痛,竟也有种心疼的感觉……
“要不今晚住我这吧,新的洗漱用品我都有,这么晚骑车回去也不安全。”苏恬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大树,提议道。
住这?你有多余的床吗?童鑫最先想到的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继而脑袋里又窜出和苏恬睡一张床的情景,突然有些羞涩。
“没事,雨小了很多,我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这月黑风高的,我不放心你……就当陪陪我嘛。”
童鑫脱下身上的外套还给苏恬,笑道:“你不会是下雨天不敢一个人睡吧?”
苏恬抿着嘴唇,没有去接童鑫手里的衣服,而是拉住她的衣角轻轻晃动,试试撒个娇能不能博得童鑫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