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挤和受冻间,闻晰选择了前者。
“其实你给我一条毯子就行。”闻晰道。
“可是我也冷啊,闻晰。”路星野委屈巴巴地说。
刚刚他在自己的睡袋里,感觉四处漏风。
闻晰无声地笑,手掌盖住路星野搭在他腰间的小臂,身上又增加了一点热度,“让你大冬天来看海。”
“我没看过嘛,有几次去海滨城市出差,也是匆匆来回。”
“是吗?”
闻晰讶异。从路星野花钱的态度来看,他一直以为路星野是家境很好的小少爷,想要什么立刻就要得到。
“是啊,我在内陆长大的,离海边很远。”
能有多远呢,再远,一趟飞机也就到了。
连这点愿望都不被满足,闻晰心地隐隐就觉得路星野可怜,“那你还想做什么?”
“你这样问的话,那就太多了。”路星野得寸进尺,“你要陪我一起嘛?”
闻晰那可怜的心意立刻消失,他退缩了,“酌情考虑。”
路星野搂着他,笑得胸腔震颤。
知道自己被逗了,闻晰一肘子给路星野顶过去,路星野弓起腰,嘶了一声,然后继续笑。
“没事吧?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伤。”
闻晰打完才反应过来,想转身又动不了。
腰臀扭来扭去,被路星野按住,“伤没事,你再动,其他地方就有事了。”
不用路星野说,闻晰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你消停点行不行。”
“唉。”路星野紧紧扣住闻晰的小腹,“这不是我的错,怪你太好了。”
刚刚萌发出一点苦情的氛围,又被路星野犯贱耍宝打散,闻晰都懒得理他,只想路星野是怎么学得那么没脸没皮的。
他太知道怎么哄他开心了。
闻晰顶着帐篷走神,“路星野,你挺勇敢的。”
“怎么突然夸我。”
“因为你不喜欢我谢谢你,如果是我一个人,不会在雪夜驾车来海边。”
那我就错过了林海雪原,觅食的松鼠,还有那些藏在恐惧背后,鲜活美好的东西。
“这算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路星野与闻晰十指相扣,握紧的力道为他的承诺盖章。
“放心,我有能力给你兜底。”
闻晰嘁了一声,“我不会把事情搞砸。”
“那是你的事,”路星野信誓旦旦,“给你兜底是我的事。”
没有意义的对话一来一往,身上也变得暖和起来,寒夜就不那么难熬了。在两人轻言细语中,晨光穿透帐篷,照亮地毯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