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周人,好奇心可真重。”
天山童姥冷冷一笑:“这叫迷情蛊,中蛊之人只听下蛊人的话,即便让他死,他也会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可有毒?”
“无毒,派我拐皇子出城,并不为他的命。”
“你既然恨天山王和蛮王,为何还要帮他们做事?”
“不做,他会杀了我,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不是吗?”
严玉清点点头:“是,可我们,又何尝不是你的敌人?你手刃了蛮王,还会帮我们解蛊吗?”
天山童姥扔到骨头,又拿起一块鸡翅:“信不过我?”
“凭什么信你?这蛮王,我们沈将军迟早是要杀的,你又何必执念,非要亲自动手呢?”
天山童姥撇向严玉清,冷笑道:“我就是靠这个执念,才咬牙活到现在,你们杀不杀,我看不到啊,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小兄弟,你若断了我报仇的念想,我现在就断了那小皇子的命。”
天山童姥又念了几句咒语,齐霄燃突然落筷起身,拔掉严玉清头上的发簪,径直刺向自己的喉咙!
“够了!”
沈萧云一把握住齐霄燃的手腕,狠狠瞪向天山童姥:“蛮王任你处置,但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这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他的蛊毒,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哈哈哈!哈哈哈!”
沈萧云愤怒的摆摆手,让纪柔桑把她带回天牢。
可那冷冽又疯狂的笑声,却在脑中久久不散,扰得他心神不宁……
“沈将军,来。”
严玉清将沈萧云叫到门外:“您真打算把蛮王交给她吗?这可关乎辽东局势啊。”
“王爷性命重要,我现在出发去迎押解蛮王的囚车,回城路上抢点时间审问……”
“别作死!”
这时,土垚突然黑着脸,举着一根银针冲向沈萧云,径直刺进了他的咽喉!
当即就刺得他又呕出一口黑血来!
“沈将军?!您,您这是?!”严玉清哪儿见过这种扎针的架势?再加上黑血,霎时也吓得面色一白。
“没事没事,这孩子没轻没重,扎得狠了点儿。”
沈萧云随手搽掉唇边的血渍,迅速藏起那根已接近黑色的银针,装作若无其事道:“你怎么又用最粗的一根?几十根银针,就只这根顺手?”
土垚瞪了他片刻:“赶紧回府扎针。”
“沈将军,您重伤未愈,回府休息吧,给我份文书,我去审问蛮王。”
沈萧云点点头,将自己的腰牌解了下来:“这么短的时间,蛮王未必会说,尽人事吧,我回去再给辽东那边写封书信,提醒他们多加注意。”
回到将军府,沈萧云刚要落笔,视线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竟看到自己多出好几根手指来……
“土垚,我好像,有些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