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着实让沈萧云犯了难……
见他不答,文宣皇帝出声质问道:“沈萧云,说,你为何要带兵驻扎边境?”
“父皇,是儿臣命沈将军在边境扎营的。”
齐宵燃开口解围道:“父皇深知,天狼部和蛮王一直有内政冲突,儿臣担心天狼部会扰乱议和,故派了沈将军在边境扎营,万一有事,便于及时护卫王子。”
[还护卫王子?这小殿下说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
沈萧云暗暗抬眸,看着齐宵燃一脸正气,说着完全相反的话,心中很是佩服。
也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何为朝中有人好办事。
“嗯,还是燃儿想得周到。”文宣皇帝捋捋白须,被齐宵燃忽悠得连连点头。
“殿下是想得周到,可怎知沈萧云就不会将计就计,去夜袭呢?”
刑部尚书又将话题引了回来:“殿下当时并不在场,他大有可能听殿下的令扎营边境,但背着殿下做过些什么,却不得而知。”
齐宵燃捏紧掌心,冲这位像老狐貍般的刑部尚书,投去两道如火目光。
恨不得即刻就将他烤化,但语气依旧从容:“眼下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沈将军所为,只要查出另一块腰牌的出处,便可还沈将军清白。”
“事关重大,腰牌是必定要查的。”文宣皇帝点头道。
“父皇,儿臣既受封漠北王,沈将军就是儿臣封地的官员,他虽不算奇才,但儿臣不认为他会做出抗旨之事。”
齐宵燃双膝跪地:“议和本就由儿臣主持,漠北官员又牵涉其中,儿臣责无旁贷,请旨亲自测查腰牌一事,若沈将军真与此事有关,儿臣绝不姑息,若无关,也断不能让他含冤受屈,望父皇应允。”
“燃儿,你好不容易回宫,何必为此事奔波,交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查办即可。”
“父皇。”
齐宵燃语气忽软,眸中闪烁出恳求的微光:“儿臣也是想尽快查明此事,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忍让父皇再为议和之事操心。”
文宣皇帝哪里经得住宝贝儿子这般软语和眼神,当即就应了下来。
可这刑部尚书仍死咬不放,一句话打破了这父慈子孝的画面。
“陛下,眼下沈萧云仍难脱干系,臣建议先关押刑部大牢,殿下查访,刑部从旁协理,七日为限,再由陛下圣裁。”
“嗯,准奏,都退下吧。”
“父皇!不可关押……”
“燃儿,此事就这么定了。”
文宣皇帝招手道:“过来,回宫几日都不见人,你老往外边跑什么?”
“父皇,眼下并无实证,沈将军不该被关押天牢,况且儿臣怀疑此事是天狼部……”
“燃儿,不必多言。”
文宣皇帝渐渐收起笑容:“此事朕心中自会思量,但攘外必先安内,沈萧云久居边关,朕要敲打,腰牌牵扯兵部事关重大,你替朕好好查,旁的事就别管了。”
文宣皇帝又拍拍齐宵燃的手笑道:“你那点小心思,以为父皇看不出?你想护,那沈萧云必得入绝境才好,查出则罢,若查不出朕便另选贤能去漠北便是,走,随朕去你母后宫中,再叫上太子、太子妃,一起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