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疏晏只感觉耳边传来一句询问,问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君渐行了。
就像是在反驳自己的心一样,他冷眸看向无头人,道:“我没有爱上他,你会爱上一个炉鼎吗?我就没喜欢过他,从头到尾没喜欢过,我若能爱上一个炉鼎倒不如爱上我那炼丹的药炉,他只是一个炉鼎!”
声音似乎还带上了颤意,反驳无头人。
可在这时,风声传来,拂过他的耳边,好似在是在说他骗人,他就是喜欢上君渐行了。
温疏晏快速转头看向眼前的庭院,大声道:“我为何要喜欢他,他只是个炉鼎只是一个凡人,他除了能助我修炼他什么都帮不了我,甚至他还会老,我最讨厌长得丑的人了,他老了就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第一个便杀了你。”
“再者,我喜欢的是我那白眼狼的徒儿,是许璟,是那个白眼狼,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他!”这话一出,他就像是寻到了支撑点一般。
没错,自己喜欢的是那个白眼狼,不是君渐行。
因为喜欢白眼狼所以他才会愿意和白眼狼双修,对,他就是喜欢白眼狼,才会愿意把绮梦崖的资源都给他。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这么觉得,再次道:“我不喜欢君渐行,我不爱他,我若爱他我便不会杀他!”
‘那你为何在想君子。’
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了询问声。
也是这一句,温疏晏想要反驳,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想吗?
低下头,他看着手中的纸面具迟迟未有声响传来。
一直到片刻后,他才快速将那纸面具给撕碎,而后道:“我不想,他只是个凡人我为何要想他,君子他只是个凡人……”
他这么念着,手上撕碎纸面具的动作并未停,就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连同这纸面具一起撕碎。
而周围空空荡荡,除了他一人的声音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完全将其撕成了碎末,身子也有些疲惫整个人歪在橘子树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又安静了,好安静啊。
他道:“你说为何会这么安静,是不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才会一直被那个死人牵扯,兴许找些人来也许就热闹了,就不会被死人牵扯了。”
轻声念着,可却不知是在与何人说话。
温疏晏想,兴许就是因为绮梦崖太安静了他才会一直被死人牵扯,如果人多了那就热闹了。
之前那白眼狼在时,到是不怎么无趣,这会儿白眼狼都死了,他这绮梦崖就剩下他一个人,自然也就冷清了。
再者他也已经数日不曾回绮梦崖,热闹热闹兴许绮梦崖也就不那么冷清了。
这么想着,他倒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转头去看无头人,“把请帖送去各大仙门,我今日心情好,请他们来绮梦崖一聚,我要设宴三月!”说完他从石头上起来,而后急匆匆就往主殿跑。
毕竟是来要很多人,自然是要准备许多东西,灵果灵汁这些必不可少。
既然是要设宴,怎么能少了酒。
想到这儿,他便又匆匆跑去桃花林,去挖藏在桃花林内的桃花酿。
这些事明明不需要他亲自去做,可兴许是高兴,他便也忍不住自己去做,亲力亲为。
桃花林内此时桃花开的正盛,绮梦崖四季如春,若是凡人居住之所这桃花早已凋零,但绮梦崖灵气足且这些也不是寻常桃花,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上回结果已经是千年前,如今要等到结果还得再等千年。
挖了不少酒,他才又去做其他事。
而随着他的离开,橘子树下只余下掉落的枝叶和橘子,以及散落在石头旁的那些碎屑。
在雨水的洗涤下被完全浸染,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
周围更是安静,静的仿佛从未有过声音。
各大仙门也由此纷纷有无头人上门,收到了绮梦崖的请帖。
此时逍遥山逍遥门山门口,一名穿着被血水染红的白衣无头人拖着步伐缓缓走了上去,随着它的走过,地上还留下了点点雨水。
不似绮梦崖内阴雨连绵,逍遥门内却是烈日当头,鸟语花香,偶尔还能看到有弟子从山门前御剑飞过,好不热闹。
而山门口守着几名弟子,远远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还未等到他们询问,然后就看到前方行来一具无头尸身,走路迟缓,在烈日的炙烤下,那血腥味也越发的难闻。
拖着沉重的脚步,脚下未穿鞋袜,也不知是一路走来还是本就有,只见无头尸身脚上都是伤,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可饶是这样了,无头尸身也好似未曾有感觉一般,只是朝着前头的山门走。
不过连头都没有了,那这脚上的伤又如何有感觉。
随着无头人的靠近,守在门口的弟子终于是看清了它的模样,当即拔剑警惕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纷纷出声,而后便紧紧看着无头人。
无头却能行走,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于是他们又快速去看周围,试图寻找是何人闯入他们逍遥门。
不过并未寻到什么人,反而是看到无头人越来越靠近,当即呵道:“站住!”
可是无头人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为首的师兄见状直接迎了上去,一剑刺在无头人的身上。
本以为会就此杀死无头人,却不想无头人只是停在原地不动了。
正是它的停下,师兄才看清楚无头人的模样,就见无头人脖颈处有许许多多的血线在涌动,上边还串着铜钱,模样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