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慌忙捂住,涨红了脸:“我、我自己来。”
“姑娘可是怕羞?”名唤柳绿的婢女抿唇一笑,宽慰她说,“昨儿夜里也是奴婢们伺候您洗浴的。”
她很快被剥得仅剩碧蓝抹胸,弧度丰盈饱满,双腿修长,肌肤如浸过牛乳一般滑腻。
婢女们忍不住多瞧两眼,俱是面色微烫,扶着虞茉踏入浴桶之中。
水雾将她腮畔蒸出薄薄的红,如一朵颤巍巍开放的山间桃花,泠泠如月,偏惹尘埃。
虞茉问:“郡主平日里也都这么多人伺候着沐浴?”
“是。”柳绿温声答着,“历来如此。”
她攥紧了浴桶边沿,承受搓洗,追问道:“世子呢?他也是如此?”
柳绿怔了一怔,略带迟疑:“奴婢在王妃房中当差,是以不知。”
可也并未否认,说明高门大户之中,婢女环绕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虞茉转了转眼珠,起身:“不必再浸花瓣,我刚想起来有要事不曾交代,洗两刻钟便够了。”
她匆匆拢紧外袍,脚下急促,三步并作两步来了赵浔院中。
赵浔仍在浴房,见是她,满院侍从默契放行。虞茉便屈指敲了敲门,轻声唤:“阿浔?”
“……”
淅沥水声随之静了一瞬。
好半晌,赵浔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去书房等我。”
虞茉并未闻见婢女服侍的动静,努了努嘴,退至院外唤来内侍,装作不经意道:“你家主子沐浴时竟无人伺候?”
内侍刻意压粗了嗓音,恭敬回话:“奴才不敢妄议主子,还请姑娘自行去问罢。”
她摆摆手,不欲为难。
许是知晓她在外间等候,赵浔只将长发擦至半干,便裹着水汽出了浴房。
虞茉开门见山道:“你院中的婢女呢?”
他理平衣襟,头也不抬:“此行带了二十余位小厮,哪里用得上她们。”
可虞茉断不会突然有此一问,赵浔神情微凛,面色冷沉道:“怎么,有谁苛待你了?”
“没有。”她耳尖通红,吞吞吐吐地说,“她们方才硬要服侍我洗浴,连宽衣、搓背都……”
赵浔顺着她的话去想,只觉喉头干涩,动作彻底顿住。
“所以,你专程过来,便是要同我说这个?”
虞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在江府也是如此么?”
他自然不知,然宫中的确如此。
但赵浔不喜旁人近身,惯用的内侍也不过太监并两位老嬷嬷。他饮下一杯冷茶,浇熄翻涌的躁动,答说:“我沐浴时无需旁人伺候。”
“哦……”
得了准话,她背过手在赵浔房中转悠一圈,发觉装潢相近,遂失了兴致,在书案旁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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