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槐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缓缓对齐朝歌道:“殿下,钱太会率军前往东陵支援,而我,已自请前往西泉,密切关注姜国边境的动向。”
齐朝歌轻轻握住陆九槐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照亮这夜的深沉。“好,”她柔声却坚决地说,“我在后方看着朝堂,给你们提供补给,确保前线无忧。”
陆九槐轻轻环住齐朝歌的腰肢,缓缓开口:“礼部给我们重新定了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三月份。”
齐朝歌说:“到时候朝堂安定,百姓再无战乱,我愿身着红妆,让你见到我最美的模样。”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京城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打开。钱太身披银色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整装待的军队,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城门外,陆九槐身着便装,却难掩其英气,他双手抱拳,对着钱太朗声道:“钱太,此行务必小心,东陵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钱太郑重地点头,回礼道:“陆九槐,你在西泉多加保重,可别死了。”言罢,他一声令下,军队踏上了征途,尘土飞扬间,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齐朝歌轻轻步入御书房,烛光映照着皇帝疲惫的脸庞,那双眼眸虽依旧深邃,却难掩其中的倦意。皇帝的两鬓,不知何时已悄悄爬上了几缕银丝,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儿臣见过父皇。”她的声音轻柔而恭敬,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皇帝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温暖,他轻轻抬手,示意齐朝歌起身。
皇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踱步至案边,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
皇帝转过身,将这木盒递到齐朝歌手中,目光中满是郑重:“朝歌,朕有样东西给你。”
齐朝歌双手接过沉甸甸的木盒,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轻声问道:“父皇,这是什么?”
皇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慈爱与神秘:“这是朕送你的新婚礼物,不过要等到你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打开。它承载着朕对你未来的祝福与期许,希望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能为你增添一份喜悦。”
齐朝歌双手紧紧捧着木盒,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甸甸的情感与期望,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谢谢父皇。”
皇帝神色变得更为凝重,缓缓开口:“朕还有件事要交代你。”
齐朝歌说:“父皇,您说。”
皇帝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小六还小,朕希望你能帮朕护着他。他还未经历过朝堂的风雨,心性单纯。”
齐朝歌看向皇帝,心里慌慌的,眼眶微红,轻声道:“父皇,六弟有您护着,他定然是平安健康的。”
“你退下吧!”皇帝缓缓转过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背影显得孤独而沉重。
齐朝歌心中五味杂陈,却不敢多言,只能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后退。
一月后,东陵的战报如雪花般纷飞而至,每一封都沉甸甸地压在齐朝歌的心头。
翌日,天边刚泛起曦光,桃红急匆匆地踏入寝宫,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公主,宫里传来消息,姜国攻打我们齐夏边境城池!”
齐朝歌正端坐在铜镜前,梳着长,闻言猛地一怔,手中的梳子滑落在地,出清脆的声响。原本以为杀了程怀信,就可以阻止战乱,没想到该生的还是生了,姜国依旧要攻打齐夏。
外面忽然传来钟声,那是宫里传来的丧钟声,齐朝歌惊的站了起来,铜镜中的倒影瞬间扭曲,她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那钟声沉闷而悠长,一声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直击灵魂深处。
桃红颤抖着声音,脸色更加惨白:“公主……这……这是……”
高杰一脸肃穆,脚步匆匆地踏入寝宫,声音低沉而沉重:“公主,陛下今早于朝堂之上,突然……薨逝了。”
齐朝歌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仿佛被雷击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悲痛。
寝宫外,宫人们惊慌失措,奔走相告,一片混乱。钟声依旧沉闷地响着,每一下都像是砸在齐朝歌的心上,让她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齐朝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悲痛,“进宫。”
她迅站起身,长如瀑,未及梳理,只是随意用一根玉簪挽起。她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却难掩其清冷高贵的气质。
齐朝歌匆匆踏入皇帝的寝宫外,晨光微露,却照不亮这一片哀伤。
皇后及众嫔妃身着丧服,跪成一列,低垂着头,哀泣声此起彼伏,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凄凉而无力。
公主们或抽泣,或掩面而泣,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跪在最前方,身形僵硬,双手紧握成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显示着他作为储君的坚韧与无奈。
齐朝歌步伐沉重,一步步走近,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却仍保持着公主的尊严与冷静,缓缓跪下,加入这一片沉重的哀悼之中。
孙公公手持圣旨,步伐稳健地步入寝宫外,他的声音尖细而清晰,穿透了殿内低沉的哀泣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致力于天下苍生之福祉。然天不假年,朕今龙驭上宾,特将皇位传于太子,望其承继大统,励精图治,以安百姓,钦此。”
随着圣旨的宣读完毕,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泣声。
太子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目光坚定而深沉,他双手接过圣旨。
众臣跪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目光如炬,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殿内每一寸空间:“自今日起,全国上下,皆着白衣,为期一月,以悼念先皇在天之灵。朕要普天之下,皆知父皇之德,共哀共戚。”
一时间,宫城内外,白幡飘扬,白衣如雪,覆盖了繁华的京城,也覆盖了辽阔的齐夏大地。街头巷尾,百姓们自地换上素衣,面容肃穆,脚步沉重,仿佛整个国家都被一层淡淡的哀愁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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