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仰望夜月,而诛天帝眸中倒映着只有一人。
他们二人很默契的,没有一人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他的小鱼儿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痴痴的看着,目光贪婪。
诛天帝情深细语,像怕惊了眼前人,他微微勾唇,温柔的仿佛要腻死人的声音:“师(兄)师尊,夜深了,外面更深露重,小心着了凉。”诛天帝还没来得及习惯现在的身份,差点就喊出前世的称呼。
柳羽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开口:“徒儿、你永远是为师唯一的徒弟!”说到最后,柳羽故意加重“徒弟”两个字,他不仅想要告诉洛渊,更像是在警醒自己,他们俩只是师徒关系。
洛渊缓缓走近,拿出一件干净的雪狼披风,披在他挺立却又孤寂的肩上,拨开垂落的长发。
此时若是柳羽回头定然能看见眼前徒儿的异常,月光下,洛渊的额上渐渐显出红色彼岸花纹,冶、神秘却又令人惧怕。
这是冥河死渊的象征,浓烈的红色,像浸染的鲜血,独绽幽冥之界,猩红的花瓣勾勒出生与死的交织,伴随着灵魂,永生永世轮回。
洛渊低下头,任由额间长发掩盖住他眼底的疯狂,他暗哑的声音,心里爱恨嗔恼交织,千言万絮,最后只汇聚成一句闷闷的话:“阿羽……我……对不起。”
月光下,柳羽的侧脸白的发亮,粉薄淡唇微启,空灵却又寂寞,满眼眷恋的看向远方:
“洛渊,道途漫长,白云苍狗,你我师徒一场,情深缘浅,终成过客。”
“师尊,我……我不愿、不甘。”洛渊的声音哽咽,他紧握拳头,指甲几乎刺入掌心,心中涌起一丝绝望。
这一世,他们还有机会,他想重新开始,却又害怕背后的阴谋会让他们再次走上背离。
“我知道了,师尊,回去吧!以后我会乖乖的,不越雷池一步。”洛渊的声音低沉,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已不见那疯狂的爱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平静。
诛天帝内心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他不能再将小鱼儿卷入其中。
空中薄雾笼起,将圆月似遮非遮。
一道黑影突然从前面巷道处闪过,鬼鬼祟祟。
柳羽目中凛然,他跃身一步踏上惊问,剑破虚空。
诛天帝见状不对,立刻追了上去,将柳羽一把拉住身侧,只见他手执斩星剑,只身挡住柳羽的半边肩膀,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让开!别让他跑了。”柳羽支声,看着身前的洛渊,眸中不明。
这人刚刚又下意识护了他,他的心又乱了。
“是那个瞎子,你快追”柳羽看着眼前人发呆,连忙扯他衣袖。
那个人怎么会在这?红眸诛天帝盯着巷口处那人,眸中血光大开,他不该这么早出现。
前世,那人是他七百年时,收服的一员猛将,嗜杀戮,手段阴狠毒辣,爱“游戏人间”,最后却叛逃而出。
“你到底怎么回事?都让他跑掉了。”柳羽气愤的双眼直直的瞪了过来,言语中暗含着嗔怪,像撒娇似的。
诛天帝抬眸,看着眼前人儿,心中一片柔软,这时,薄雾划开,月光透过夜雾撒在洛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