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求助的信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师尊的信令反而先来了。
师尊的信向来干净利索,言简意赅,打开只有两个字。
——速归。
繁花开遍的庭院里,京照夜站在廊下,打开令封看完内容,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她还什么都没查到,什么都不清楚,厉鬼也没抓到,两手空空的,如何有脸回去见师尊?
况且她之前已是答应梅逊雪会相陪两月,直到他肚中的胎儿彻底稳定下来才会离开。
现下距离期限还有半月,她便要丢下他回门吗?
这一次回去了,下次再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甚至有可能再也不见。
她,她有些有些舍不
“娘子?”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突兀落在身后,“怎得一直站在这里发呆?”
突然被打断思绪,京照夜吃了一惊,慌忙把手中的信令捻化入袖,这才扭身望向身后的人。
半月过去,孕肚更大的梅逊雪站在庭院树下,盈盈日光从上往下的罩下来,隐约勾勒出层层红纱下的消瘦身形,圆润硕大的腰间。
院中的金阳明亮,草木栏杆投下片片的暗影,他就穿着松垮的一袭长衫站在檐廊树下,静静的转脸望过来。
红纱飘地,长发柳簪,单薄的唇线被抿得很深,眼眶依旧盖着红绸。
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仿佛是白日晴空下一抹隐匿在暗处的艳色幽魂。
京照夜急慌慌的藏好信令,便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一边扶他走到石桌旁坐下,一边轻声怪他不该轻易离开屋子。
虽然宅中布有结界不怕日晒,但他也不该随便出来。
鬼体阴惧阳气,正午的阳光最是热烈,阳气过盛,对他和胎儿都不好。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安乐呢?他不是常常陪在你身边的吗?”
“他去处理院中的一些杂事了,很快就会回来。”梅逊雪不在意的笑了一笑。
“我在屋里待着也是无事,便出来随便走走,正好看到娘子在廊下。”
“你身边无人,是不是出来拿东西的?你要拿什么不能跟我说?”紧觉的京照夜连忙问他。
“我现在就帮你去拿,是渴了还是要看书?”
她知道的,孕期越久越不得马虎,一点异动说不得都会让他和孩子受到伤害。
“原本是要拿点东西,但那些现下都不重要了。”梅逊雪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柔声款款的问,“娘子,有什么事让你感到为难么?”
他一出来就看到她背对着呆呆的站在廊下,手里还紧紧拿着什么东西,连他走过来都不曾发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