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逸品了品这个所谓的‘凑巧’。
只觉得跟自己所想的‘心有灵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深吸口气,想要努力压制住心底几欲失控的狂怒,但握住她的下颌的手还是不自觉收紧。
姜翎月还来不及呼痛,身体就不受控制往后倒,脊背抵在了车壁上。
祁君逸覆身逼近,双目不知何时竟已经赤红一片。
“这么说,你跟他真是清清白白?就算互许终身,私定婚嫁,就算朝夕相处两年,你们之间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说着,他好似自己都觉得可笑,嗤笑出声,问她,“是这样吗?”
声音冰冷,毫无笑意,只叫人莫名觉得胆寒。
姜翎月连呼吸都屏住,眸底满是瑟缩之意,很是害怕的模样。
若是换做平常,祁君逸哪里舍得这样逼问她,见她如此,怕早就缓和了面色。
可现在,疯起的醋意让他满心恼怒,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回答朕。”
他力气有些失了分寸,姜翎月只觉得下巴被掐的生疼,她抿着唇忍住痛呼,强自镇定道:“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祁君逸唇颤了下,闭了闭眼。
“月月…”他缓缓开口,嗓音几近嘶哑,“朕并不是无故多疑的人,你就没想想,是不是朕知晓了什么,才会如此逼问?”
姜翎月一愣,心念瞬间急转,瞳孔不自觉的瞪大。
还未等她答话,祁君逸已继续道:“既然如此清白,不如给朕解解惑,去年中秋夜,你跟陈子泝在那个酒窖里,都做了什么。”
——景泰二年中秋,贵妃与陈子泝进入京郊陈家别院酒窖……
一夜未出。
这是御龙卫呈上的密折。
前世的祁君逸看着‘一夜未出’四字,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他的月月,跟……一夜未出?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
他们情深意笃,承诺彼此相伴终身。
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一夜他们都做了什么?
而被他咄咄逼视的姜翎月心口狠狠一跳,瞬间白了脸。
方才听着他说自己知晓什么时,她下意识想到的就是这个。
她跟陈子泝相识相知两年,那两年里,他们确实乎情止乎礼,只有那次。
中秋团圆之日,姜家没有一人关心自己这位被打到庄园的嫡出大小姐,姜翎月也做好了独自过节的准备。
结果,当天晚上,陈子泝来了。
他仅仅在自家的家宴上露了个面,就连夜骑马奔赴京郊来寻她。
姜家庄子隔壁就是陈家的别院。
那一夜,她跟锦书锦玉一起用过晚膳,正独自在院中观月,一抬头却现旁边高高的墙头上不知何时坐了个少年,正微微歪着头朝她笑。
清冷的月光下,少年笑意舒然,眸光明亮,熠熠生辉。
好似天上的星星都藏在里面。
那一瞬间的悸动,姜翎月至今记忆犹新。
在此之前,她真的一心只想脱离姜家,就算答应嫁给他,也没有心思去想男女之情。
从跟他相识起,她就在权衡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