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为何会甘之如饴。
戚夕深吸一口气,身体依旧很痛,可心仿佛像是被掏空一样。
手臂使不上力,梅洵雪不怎么用力气就能压下去。
“随便你吧,戚夕。”
梅洵雪像是妥协,他下床将衣服收拾起来递给戚夕。
“你想回明州的话,就回去吧。”
白玉无瑕,浸染红尘。
戚夕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却是无所适从。
“阿雪。”
“对不起。”
梅洵雪披上外袍,垂眸捂着嘴巴咳了好几声,他喝了口昨夜的茶水,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
耳尖很快就浮现出绯红,梅洵雪喘着气,强撑着身体起来。
“要、要我帮你叫马车吗?”
而后,却是磕到了案角,淌出的血顺着下颌留下,斑驳住了眼睛,梅洵雪好像是没有意识到痛,继续说:“都城去明州一路颠簸,可能还会遇上暴雪,我再为你多准备一些衣裳。”他强撑笑,“要是能与你一道走就好了。”
“可惜,戚夕,我已无法脱身而去。”
“梅洵雪!”
戚夕的唇哆嗦着,他起身将凝结在梅洵雪眼前的血块剥去,那双眼睛里头的光点已不再。
“我好难过,你不喜欢我了。”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都是滚烫的液体。
哒哒落在戚夕的手背。
“喜欢的,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梅洵雪忽的笑了,窗外的红梅一夜之后竟然全数开了。
和戚夕眉心的红痣一样好看。
戚夕的肩头骤然之间多了一个重量,梅洵雪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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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符赶来的时候,梅洵雪躺在床上已经醒了过来。
他稍加把脉后,沉声对梅洵雪道:“小侯爷,您的脉象似乎是中毒的征兆……”
可是昨夜画眉来请他的时候,眼前的少年顶多是气血过足的模样,而不是中毒的脉象……
“徐夫子我究竟是什么病症。”梅洵雪的声音微弱,可眼神却仿佛是含着冰似的,冷冷瞧着徐符。
“这、这……”
徐符看着周围的人。
除了画眉之外,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可徐符却瞧着男人的面容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又多瞧了会。
“不能根治吗?”梅洵雪的话打断了徐符的思考。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臣并不精于此道,只能稍加缓解,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方可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