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江宅的时候,还是方才。
让她不得不想起来六年前闻澈还没有落难的时候,当时的闻澈,才没有现在这般喜怒无常,但相同之处是,都对掉眼泪的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似乎知道怎么拿捏闻澈了。
她仰头看了眼闻澈,又将目光避开,垂下头,只是轻轻抽泣,无论如何却不肯说一句话。
闻澈似乎也有些手足无措,但偏偏岑令溪又没有哭出声来,只是若无若无的气音,叫他感觉如同用尽了力气却砸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
而后他感觉到岑令溪试图将手腕从自己的手中抽出。
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加重了力道,想要阻拦岑令溪的动作。
岑令溪却只是倒吸了口冷气,从喉间溢出一个“疼”字。
叫闻澈一下子便松开了先前握着她手腕的手。
岑令溪抬了抬手腕,有意无意地让手腕处的一圈红痕出现在闻澈眼底。
其实闻澈的力气并不大,但她自幼便经不得碰,稍稍用点力气便会出现很明显的红痕。
但此时闻澈似乎是忘记了这件事,又或者说,当年他们始终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还疼吗?”
闻澈的语气中是能分辨出来的关切。
岑令溪只是用鼻音应了声,又将手腕藏进了袖子里。
闻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外面冷声吩咐:“来人。”
而后传来铁链碰撞在一起的响声。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岑令溪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闻澈,但闻澈只是负手立在原地,一脸淡然。
“江夫人,这边请。”
直到小卒说出这句,岑令溪才明白过来,闻澈这是在放她走。
她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外。
但她今日既然冒险来了刑部大牢,断然不能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毕竟再想见到闻澈,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于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闻澈,问道:“敢问大人,要妾怎样做,才肯放过妾在意的人?”
闻澈对她的形容有些不满,“你在乎的人?”
“是,妾的家人。”
闻澈目光闪烁了下,背过身去,淡声道:“我会让你知道的,不着急。”
她那会儿猜出了眼泪似乎可以让闻澈心软,但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自己离开了。
但她不敢多做耽搁,更何况闻澈已经算是给了自己回答了,再这么纠缠不休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时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