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深放下笔,不动声色地把写毁了的一页纸拿起来,糅成一团,淡淡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罪人只是阶下囚,公主殿下都没办法之事,罪人又如何想出办法?”
玉萱公主一愣,眼神迷茫地看向男子消瘦的面庞,“你还记得我是公主?但你现在高高在上,可不像是拿我当公主样子。”
萧景深二话不说,撩起袍摆便跪了下去。
玉萱公主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不就是踢门声音大一些吗?门踢坏也不用你赔,你什么脾气?刚来就阴阳怪气,我哪里得罪你了?”
“……”萧景深。
他低头看着女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是啊,他确实在泄怨气。
怨什么?怨她这么多年抛下他,不见一面。
怨她说消失就消失,接连几日不见人影,他以为她前些日子的到来只是南柯一梦、昙花一现,让他空欢喜一场。
她靠他越近,他便越怨。
她对他越好,他便越怨。
吃力地把男子拽起来后,玉萱公主扭头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
瑞阳宫的太监,和锦绣宫的宫女,齐齐愣住,犹豫不决。
之前公主确实来过几次,让萧质子给她讲书、便于背诵,但下人们都守在一旁,没让两人单独相处。
但今日要……单独相处?
这……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玉萱公主阴恻恻地转过头去,又绽放了笑容,“如果说,本宫有一些办法,让你们不快活,你们信吗?”
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跪地,“奴婢奴婢信!公主饶命!”
玉萱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宫问你们,你们看见本宫与萧质子单独相处了吗?”
众人起初不解,随后恍然大悟。
“没有!”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公主与质子读书时,奴婢就站在一旁,看得真真的!”
玉萱公主挑眉,“很好,每人赏三两银子,出去吧。”
“是,公主殿下。”众人顺便为公主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恭敬退了出去。
瑞阳宫的太监如何关大门,寸步不离地守着大门口;锦绣宫宫女胆战心惊地守在门口,姑且不说。
只说,见众人离开,玉萱公主这才放下架子,继续央求,“景深,我找不到人帮我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萧景深心软了软,“公主莫慌,生了什么?”
随后,玉萱公主便把锦秋节,以及两日前狩猎节一事说了出来,“我敢担保,明妆和锦王绝对没奸情!肯定是顾翎羽看错了……哦对了,那顾翎羽有问题,她刚回京第一日,父皇设宴招待镇戍关功臣,席间全程她都盯着裴将军看!
她绝对喜欢裴将军,所以故意栽赃,逼明妆和裴将军分开,她才有机会!讨厌,这种坏女人真是讨厌死了!天下这么大、男人这么多,为何她偏偏盯着着有妇之夫?”
玉萱公主气得团团转,说话也没了章法,胡乱说着。
萧景深哪知这些日子公主没来,是因为生这般大事?而且见公主神情慌张,说明事情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