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玄瑜始终不动声色,眼神是终年如一日的寒潭之水,毫无波澜。
“再看,就出去。”谢玄瑜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展归被抓了个正着,索性也不装了,把早就干了的笔扔到桌上,试探道:“师兄,咱们真的不去救虞姑娘吗?”
之所以展归如此烦躁,完全是他对林巧思此人十分了解,千分讨厌,万分反感。
林巧思自小就喜欢缠着谢玄瑜,纵使谢玄瑜对她爱答不理,她也从来就收敛。
曾有姑娘心悦谢玄瑜,托人向谢玄瑜传达心意,结果没过两天,那姑娘就无缘无故地溺水而亡。
就算是谢夫人看上的姑娘,也逃不过林巧思的毒手,不是被人毁容,就是被人糟蹋,无一例外。
她看不惯谢玄瑜身边出现的任何人,包括展归也不例外。
虽然,虞芙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疑点,可展归不想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不想让她被林巧思的伤害。
谢玄瑜不言,只望着桌案上袅袅升起的茶烟,刚刚探子来时才倒的热茶,如今水尚有余温。
连一盏茶的时间都还没过。
谢玄瑜:“不急。”
若是有事,探子自会权衡是否出手。
展归叹了口气,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端起茶水就是一口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阴了,滚滚浓云随风而动,笼罩在杭州城的上空。
虫鸣静了,风声停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的人浑身不适,心绪不宁。
展归不耐烦地站起身,正想说,如果谢玄瑜不去,他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
可视线一转过去,他却赫然发现谢玄瑜此时竟在出神。
他手上的那份公文,分明还是探子来时的那一份,一字未批。
这不是平时状态下的谢玄瑜。
展归哑然,默默闭上了嘴。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听起来比上面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圣旨还要紧急。
“殿下,”探子推门而入,努力压住气喘吁吁之声,“虞芙姑娘她……”
他说道一半,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展归等得心里快急死了。
他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你倒是说她怎么了啊!”
探子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心有不忍道:“虞芙姑娘,被打的晕过去了。”
倏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展归忍不住去看谢玄瑜的反应。
只见谢玄瑜缓缓起身,眼如墨染,嗓音如淬了冰:“去林府。”
……
林府。
林巧思蹙眉蹲下虞芙身前,看着她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模样,拿着木鞭戳了戳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