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展归忍不住皱眉。
谢夫人这话里话外,表面上是在责怪,可实际上就是在袒护,分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林巧思对虞芙的恶行,当成是姑娘家之间的玩笑。
展归心里的火忍不住了,直言:“夫人,这可不能和稀泥!虞芙是您送进府里来的,如今她被林小姐打了个半死,你不护着她,谁还会护着?”
谢夫人被展归一顶,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该来这一趟,可王氏都在她门外跪了一天了,虽然自家两个子侄不争气,可终究亲疏有别,虞芙到底还只是个外人而已。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谢夫人脸色讪讪,她朝秋水示意,秋水将一根百年山参递了上来。
她轻咳一声,努力维持镇定:“下人说,没看见虞芙身上有什么外伤,一会儿让厨房把这根山参熬汤,给她补补身子。”
展归气极,正待开口,却被谢玄瑜虚虚挡了一下。
“母亲。”谢玄瑜嗓音低沉,“这些年我忙于外务,四处征伐,对城内事务所知不多,可近些日子,案头多了几分悬案。”
“四年前,刘参军之女自缢身亡;三年前,城东五柳巷王氏女投井而死,一年前,河东秦氏一女被恶霸欺凌,凶手窜逃,满城皆知。”
“这些女子,皆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看着谢夫人的脸色又红又白,他心里一沉,继续道:“此外,两月前城中出现一采花贼,根据卷宗记载,此人已被抓获,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让他逃了。”
“母亲,这些你都知道吗?”谢玄瑜定定地看着谢夫人,眸色含冰。
谢夫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这些,都是林巧思、林新台两人趁谢玄瑜不在时惹的祸,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去摆平的。
谢玄瑜此时拿这些说事,谢夫人心里便知道,自家儿子是动了怒。
这些,随便拿出去一条,都可以将林家兄妹俩处以死刑,谢夫人想起自己早已逝去的兄弟,内心大恸。
他们若是被谢玄瑜处死,她又有何颜面去黄泉之下见兄长弟弟?
“他们是我的子侄,是你的表兄妹,虞芙……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谢夫人哑着声,哀求地看着谢玄瑜:“儿子,这世上母亲就这几个亲人了,你就非要如此吗?”
谢玄瑜冷冷道:“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也我浴血奋战守护的子民。”
他没给谢夫人开口的机会,一字一句道:“来人!林巧思、林新台,以权压人故意伤人,各受鞭刑十五道。”
“此后,永远不允许进入王府!”
顾忌母亲的感受,谢玄瑜没把事情做绝,只是冷淡而失望地看着谢夫人:
“害人,终害己。母亲,望您日后,好生管教他们。”
“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