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间厢房直接就是空的,另外一间也只有简陋的床和一套八仙桌椅。
青山道长进来后就去点香,“萧公子要给祖师上个香吗?”
“不了”,萧戾没有犹豫,直接拒绝,“我不信道。”
对方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自己把香插在香炉里之后,才带着他往有桌椅的那间厢房走,“萧公子这边请。”
萧戾偏过头看了眼背上的小哥儿,见对方还在熟睡,便收回目光,背着人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听到那老道士说:“萧公子可以先将令夫郎放在这床上歇息片刻,待老道与公子叙完旧,想来令夫郎才会醒。”
闻言,萧戾本就冷漠的目光闪过杀意,冷眼看着对方,“你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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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并未做什么。”青山道长摇了下头,神色自若地坐下开始倒了三杯茶,“是天意如此。”
萧戾不信教,不信鬼神,信他的鬼话才有鬼,“不用了,我夫郎离开我睡不好。”
说罢,他用脚将凳子勾出来点,自己坐下后,才将背上的小哥儿放下,改为抱着。
见状,青山道长若有所思,好一会才说道:“萧公子与令夫郎本该都是短命之人,如今却面相大变,虽说都变成了长命百岁的面相,但令夫郎却还有一个难以跨越的命劫,度过了则此后平安顺遂,度不过的话……”
闻言,萧戾眉头紧锁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后文。
不过青山道长却没有说后面的话,而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萧公子身上杀戮之气太重,此后当修身养性,多做善事,令夫郎的命劫也会随之变弱,甚至消失。”
“你在劝我向善?”萧戾知道这老道士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这老道士好端端的,劝他向善做什么?难道他还能影响到天下大势不成?
而且说他杀戮之气太重,穿书前的事情也能算在他如今的身上吗?
青山道长捋了捋胡子,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自己才端起一杯茶来喝,“老道是在劝萧公子向善,毕竟萧公子的命运,不仅关乎着令夫郎,同样与天下苍生息息相关。”
“呵!”萧戾嗤笑出声,“我一个人的命运关乎着天下苍生?我是皇子皇孙还是世家门阀了?”
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的人力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是后世科技达的时候,那个人或许还有可能危害到整个国家安全,而在这个落后的地方,说他的命运关乎着天下苍生,这和说一只蚂蚁能直接杀死大象有什么区别?
青山道长放下茶杯,拂尘一甩,本来和善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就连目光都变得强势,“萧公子从异世而来,就没有想过为何偏偏是你能够穿越时空来到此处吗?”
闻言,萧戾瞳孔骤然一缩,不过也就一瞬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一贯的漠然,“道长说的话可真是让人听不懂。”
“不,萧公子懂。”青山道长摇了摇头,目露哀伤地叹了口气,“萧公子只是不想懂罢了,萧公子不妨听老道说个故事?”
最大的一个秘密被人说破,别看萧戾镇定自若,其实这会心正乱着,闻言也只是冷冷地“嗯”了声。
“有个地方千百年来都还算风调雨顺,可突然有一天,北边大旱、南方大水、西边大雪封山、东边地动山摇。
一时间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树根草皮被扒光,百姓易子而食、吃观音土、两脚羊……
国库空虚,陛下掏空私库也不过杯水车薪,身后有世家扶持的皇子们被派出去赈灾,然而皇子们只看到手中的权势,哪里知道百姓的疾苦。
所有皇子都在争权夺利,其中做得最好那位,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仁善之名,好力压其他皇子登上大宝。
即便如此,那位皇子治下的北方也依旧十室九空,百不存一。
而其他皇子已经揭竿而起,声称陛下触怒天威才会招致天降大祸,而那位皇子是唯一反其道而行之的,以镇压反贼之名将其余皇子通通除掉。
如此他便成了所有皇子里做得最好的,也是仅剩能担大任的皇子,陛下便将其封为太子,而自己不过一年便殁了。
起初登基的那一年,那位皇子一切都还好,勤勤恳恳治理国家。
而一年后,他就开始露出了骄奢淫逸的獠牙,广开后宫,民间女子凡十四者皆要送进宫中选妃,落选者方能归家婚嫁。
如此也就罢了,可逐渐的他开始不上朝,将国家大事都交给背后的世家,同时任由宦官当道,残害忠良,让贪官污吏横行。
最终的结果还是民不聊生,曾经盛极一时的皇朝大厦将倾。
关外的游牧民族早就对其虎视眈眈,在经过数年准备后,终于挥师南下,铁骑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而那位骄奢淫逸的新帝,却早在游牧民族打到京城前带着人离开,空留一城百姓任其屠杀。
京郊外,有一不世出的青山观,观中百余人,不忍生灵涂炭,除留下少观主,其余人皆出山带领百姓御敌,最终……
无一生还。”
青山道长说着眼中满是泪水,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惨状。
萧戾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锦鲤农女有空间?的后续,他知道男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竟然都能当男主。
果然脱离了剧情的偏爱,没有了主角光环之后,主角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青山道长闭上眼,接着道:“少观主余青山,时年四十,以观中禁术逆乱时空,以寻求破局之道。
然,禁术此前从未有人施展过,意外便是那时生的,异世一亡魂被卷入时空乱流,最终在时空逆转后数年才真正于此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