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苏总?”我不解的说道,同时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
“不许往后退!”他厉声说道。
“哈?”我身体僵住,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更年期提前?
“人家欺负你,你都不懂得反抗的吗?”他皱着眉头说道。
看惯了他笑嘻嘻欺负我的样子,这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欺负我?谁呀?”我就看见你欺负我了,可惜反抗无效,被压得死死的!
“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气我不争,好像自己女儿在外边受了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准确的说,应该是装傻,呵呵!”我挠挠头,傻笑着说。
他的薄唇紧紧民成一条僵直的线,沉默不语的瞪着我,瞪了我一会儿,然后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苏总,您别走哇!苏总,您等等我啊!”我急忙跟上去,边一路小跑跟着他,边解释:“其实,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这样子不是很好吗?自己活得开心就好啦!什么都放在心里,做人多累啊……”
他突然间停住,我一愣,差点撞在他的身上。他冷冷的看着我,然后说:“你觉得什么都忘记了才是最幸福的?”
“嗯!是啊!这样做人才不累啊!定期删除硬盘里面的陈旧数据是有益身心的!”我不知道他为何时阴时晴,于是忐忑的说道。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一闪而过,然后,那星眸像是突然被风熄灭的火焰一般,灰暗下去。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个狭长的走廊里,夕阳的阳光从走廊最里面的窗户洒进来,将所有的一切,拉出很长的影子,昏黄的夕阳将乳白色的纯毛地毯染成金色。
一群大雁从窗外飞过,带来一阵鸟类悦耳的嘶鸣……
“你来过南京吗?”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转换话题。
丫真够跳跃的。
我“嗯?”了一声,然后赶紧陪笑道:“没,没,旅游最远去过昌平。呵呵!”
“回去换衣服!”他的语气还有些僵硬,对着我说道。
“干嘛?”
“想不想要分儿了,问那么多干嘛?”他瞪我一眼,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领导的心思都很难捉摸啊!
我换了衣服,牛仔裤,棉质的扎染吊带,从胸口处就散开的那种,可以充分遮住我的小肚子,匡威平底鞋。头发随便扎了一个凌乱的发髻,基本上属于宅女的典型打扮……
一会儿,苏毅冷敲门。
我一开门就被一个帅哥晃了眼,身体晃了晃,然后扶住了门把手。
他一件极其普通的深灰色的高尔夫球衫,极其普通的纯棉浅灰色运动裤,极其普通的棕色的纽巴伦休闲鞋。就是这么极其普通的三件衣服,在他身上化腐朽为神奇!
这么简单的衣服,你用不用把它们穿得那么有型啊!让我们这平庸的人心里怎么平衡啊!我华丽丽的愤怒了!
“苏总!你这是?”如此休闲不像是出去工作啊!
“跟我走!”他伸手一抓我的后脑勺,将我拎了出去。
我认命的跟着他走,反正已经被奴役的很习惯了,连去哪都很自然的不过问,估计就算是他此刻把我卖了,我也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处在没人权的奴隶社会吧。
可悲啊……
到了酒店门口,小李开过一辆黑色的宝马,当地的牌照。
我很自然的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开车,在无数次马路飙车之后,这一次终于慢慢的开了,在南京城市里面漫无目的逛。
“想去哪?”他问。
“啊?”
“想去哪看看?我带你去!”他的脸上终于又恢复了笑容,淡淡的,真好看。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想念这笑容!
“我没来过,不知道……”我茫然的说。
“想买东西?吃东西?还是去逛逛风景?”他从倒后镜里面看了我一眼。
“额……”我很想说吃东西来着,但是,想了想还是假装奉承道:“一切听领导指示!”
他没再说话,将车子一拐,混到人群中。正好是下班时间,马路上很堵。南方的城市不像北方道路宽敞。为了保护古建筑和各种遗址,除了几条新修的大路,大部分几乎都还像是十多年前的那种窄路。而且到处都是地下隧道,让我很不习惯。
“苏老师,苏老师!你看城市中心居然有山!”我兴奋的喊道。
苏毅冷从倒后镜里面看了我一眼,钩起菲薄的唇角,微微一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才有在帅哥面前犯傻了,为了挽回形象,我决定要将淑女进行到底。于是,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偏头四十五度微微上扬,做偶像剧明星状。
车子缓慢的前行,很安静,他不说话,我在后面装淑女,自然也是不敢在领导面前造次的。俗话说得好,说多错多,闭嘴是王道。
似乎他也感受到车子里的沉默,于是随手打开收音机。音乐之声电台的女主播悦耳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确实很甜美,但是,那个令人抓狂的港台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哇!而且,她竟然用正宗的台湾腔在电台里面抒情……
“接下来,请让我们欣赏绝世小天后黛安娜·克劳的经典之作《boulevardofbrokendreas》……”
钢琴响起,我终于摆脱了令人抓狂的声音,所幸,音乐很好听,带着点淡淡的忧伤,被他车里的高级音响放大,环绕在封闭的车厢内,很有小资的虚幻奢华感觉。黛安娜·克劳有些低沉并且带着自然情感重量的女声萦绕在我的耳边。让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黑暗中甚至能想象到她修长的双手灵活的跳跃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盘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