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今夜,日后每一夜,她都要来寻这与郑骁沆瀣一气的狗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日晨起,果然听闻县太爷在t住处被人打了。
脸上带血,身上处处红肿破皮。
顾窈知他如今最怀疑自个儿,原还哼着歌等他前来,却不想听秦缘传来消息。
“说是县太爷回了府,与夫人大闹一场,骂她是妒妇,趁着他睡觉打人。”
顾窈听得乐了,这锅还有人顶,可不好笑嘛。
“那狗官为何说是他夫人啊?”
秦缘笑道:“他脸上有三条爪印,养的外室也被丢回了烟柳园大门口,惹得那老鸨去找县太爷哭诉,也是她,发现县太爷被揍了一夜还没醒呢。如此,才回府与夫人大打出手。”
顾窈笑出声来。
这些可不是她做的。
至于是谁,她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想到那男人便咬牙,他躲着,她便装作不知好了。
顾窈哼了一声,着人下午去请萧岭过来。
她还得打探打探县太爷今夜住哪儿。
当日她与萧岭把酒言欢,无须再用余光扫,他已光明正大地站在湖对面。
因隔得太远,瞧不清脸,但只看他那般长身玉立,便知是哪一个。
顾窈垂下眼,当没看见。
夜里她照旧上门打人,打爽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善后。
她倒要瞧瞧,他今夜要给她找什么借口。
次日清晨,便又传来县太爷家里遭贼人抢劫,财物被一洗而空。
县太爷不受百姓爱戴,却也让人纳闷。
说他这是流年不顺,几次三番地出事。
顾窈腹诽他找的说辞一日不如一日,照旧与萧岭相聚,还未问出口,电光火石间便有个纸片疾速飞来,插入木桌中。
顾窈漫不经心地取下来,瞥了眼那上头写得龙飞凤舞的地址而后揉成一团扔入湖水中。
萧岭本是满脸肃然,以为有人行刺,见她如此淡然,心生疑虑。
顾窈笑笑,安慰他:“无妨,是从前的故人。”
那“故人”二字,约莫能气死他。
顾窈心里爽快,面上也笑得愈欢。
夜间故技重施。
第三日,甭管他再用了什么手段,做出县太爷遭人暗算的假象,那狗官脑袋终于灵光不肯相信。
哪有这样巧的事!顾家案才尘埃落定,他便屡屡遭人痛打,还都是晚上,就如寻仇一般。
唯一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有顾窈!
县太爷气冲冲地使人传召顾窈,当即升堂,要她对这几日的恶行供认不讳。
“好你个顾窈,如此针对本官!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
顾窈笑嘻嘻地回他:“大人哪,我日日夜里都躺家里睡觉,哪有空去找您啊!您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别让夫人听见了,又是一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