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正三品官员,在天子近身!
他纵是确认这几日来乃是顾窈所做,却无法与一个这般大的官员硬碰硬。且他姓魏,莫非正是新帝登基后声名鹊起的魏家子。
对这种人,纵使他无错,人家也能让他有错,让他从好不容易挣来的芝麻官上除名,也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李成义咬牙,认下这个锅,谄媚笑道:“大人,是下官识人不清,不慎冲撞了您与贵妇人!”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扇了自个儿两个嘴巴子,出手狠厉,脸上瞬时便浮起了红肿的巴掌印。
魏珩应了一声,低下头看鼓着脸的妻子:“还气呢?”
顾窈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满室的人皆睁大了双眼,惊异地望着他们。
这世上,哪有这般不给自家男人面子的女人,何况还是这样一位高官。
李成义心也凉了半截,知晓他与顾窈这仇没法轻易了结了,眼见魏珩追在身后离去,心里快速想起了让顾窈消气的法子。
派人送上黄金白银?
恐怕没用。顾窈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又是高门贵妇,绝不会缺他这一点银钱。
更何况当年顾家两口子的事,有他在后面推波助澜,他堪称帮凶,顾窈能轻易放过他么?
李成义知晓这其中利害,想要官位就必然还有得磨,想要安稳恐怕是要舍弃了这官身。
他实在舍不得这几十年打拼下来的一切。
这便,顾窈快步走出去,却被跟在身边的秦缘一把扯住:“好哇你!何时成婚的,竟还瞒着我!”
顾窈先时不与她说,是觉此事复杂,不想被抓着问,如今魏珩已到跟前,便不能不说。
她简略将上京之事说了遍,又欲盖弥彰道:“都是巧合。”
秦缘笑了下:“什么巧合?你可知,你有时的神情,与他一模一样,真是像极了!难怪人家说夫妻相!”
她想到顾窈这回自个儿家来,又对婚事隐瞒,察觉身后的沉稳脚步不紧不慢,又低声问道:“怎么,你与他闹别扭了?还是他给你气受了?”
“你一个人回来,是想和离还是怎的?”
顾窈捂住她的嘴,道:“没有!”
魏珩对那和离二字格外敏感,她如今也想清楚了,她既喜欢表哥,就不要总把和离挂在嘴边,惹他伤心。
他武功高强,难保就没有听见秦缘的话。
秦缘见她如此紧张,心里有了数,也不管她拦着,径直回头对魏珩道:“魏大人,可要去我们铺子瞧一瞧?我们老板做的云片糕可是一绝。”
她笑嘻嘻的,而顾窈耳根红了一片,只执拗地不肯回看他,魏珩思索一番,道好。
他想,她的好友倒是与她一般,十分开朗活泼。
三个人步行,没一会儿便到了成衣铺子。
魏珩跟在两个女子后头闲庭信步,十分安之若素,几个掌柜帮工见了,正疑惑他是何人,却听秦缘笑道:“快去,给咱们这位老板夫君上壶茶和几盘糕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