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打量着那个年轻男人,他上身穿的还是美特斯邦威去年的款,下身是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身上也没有昂贵的饰物,经济条件估计普普通通。
正如谢臻说的,那根烟,他不该没抽完就扔了。
如果不是等人的话,是小偷踩点吗?
不对……也不应该。
三个男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还在楼下待了那么久,过于引人注目,如果是踩点不会这么张扬。
这时候,年轻的那个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朝五楼看——
周遇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条件反射般扯着谢臻的胳膊往后闪,想避开对方的目光。
她拽得急,后脑差点撞在墙上,好在被谢臻及时拉住。
他的手贴着周遇后腰,确定她不会撞到后很快撤回来,垂下的手却微妙的不自在。
先握起、再张开,最后又微微握起。
这个细节周遇浑然不觉,她正专注于回想那个年轻男人凶狠的模样,然后问谢臻,“你以前见过这几个人吗?”
“没见过。”
“我对他们也没印象。”周遇倒是记得,自己家旁边那栋楼有一户人家开了棋牌室,有时候能见到一些打输了牌的人骂骂咧咧从楼下走过。
但是谢家这栋楼,距离棋牌室不算近,而且就算是输了钱有脾气要发泄,为什么偏偏选在谢家楼下,还待了这么久?
不是在楼下等人、不是小偷踩点、不是输了钱的牌友,那会是什么?
“他们会是凶手吗?”
周遇喃喃自语,但刚说出口自己就立刻否定了,“不对,三个看起来都不面善的陌生男人,无论是结伴还是单独上门,谢云应该不可能给对方开门?”
“她不会,我以前跟她说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
换言之,楼下看起来可疑又凶神恶煞的三个男人,连作案的第一关——“进门”这件事都办不到。
确定了这一点,周遇才松了口气,肩膀塌下来,后背倚靠在墙壁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谢臻也清楚楼下三人不可能是凶手,却始终无法放松,他的目光依旧盯着那一伙人,只是站位离窗户远了一些,避免再次发生目光接触。
那伙人在楼下又待了快十分钟,终于离开。
之后便是风平浪静,不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下午1:50分,谢臻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同事打来的电话。
“小谢啊,这都快两点了,你今天不来公司啦?”
“我家里有事,今天去不了。”
谢臻说完正要挂,谁知对方来了一番长篇大论。
“小谢啊,我知道赵总平时对你呢挺照顾的,越是这样你越得感恩哪是不是,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这不是学校,你想旷课就旷课,顶多老师说你两句,这是公司。再说了你还是个学生,家里有什么事你爹妈不能解决,非得你来?”
打电话的男同事是公司老总赵峰的远房亲戚,叫赵小光,毕业之后一直在家啃老,后来靠走后门,才勉强进了公司。
赵小光一直想给赵峰当助理,觉得这是个肥差,能跟着赵峰出去见世面、待遇也好,结果暗示了好几次,最后这份工作被谢臻占了,而谢臻甚至只是假期做兼职罢了。
赵峰宁肯用一个兼职的学生,也不肯用他,这对赵小光而言无异于一记耳光,所以他一直喜欢给谢臻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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