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废人,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哥哥!”祁悦嘲讽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
韩文昊尴尬的看了祁若云一眼,祁若云虽然昏迷了两年多,但他并不是残废,以后身体当然会慢慢恢复,祁悦说的话无疑是在咒他,但是身为祁悦的未婚夫,韩文昊只能站在她这边。
少年低着头沉默不语,嘴唇却咬的发白,韩文昊只得去好言好语的哄祁悦,但祁悦怒上心头,连韩文昊的却说也不管用了。
“你不是在大哥房间里不许出来吗?谁让你到这儿来的,家里来了客人看到你,我们祁家的脸都会被你丢尽了!”
“好了,悦悦,我们走吧,听话。”
“大哥也就算了,连你也护着他!”祁悦一把甩开韩文昊的手,伸手去抓祁若云的轮椅,被急忙赶过来的祁锋的保镖给制止了。
“你们给我让开!”
这时候突然有佣人匆匆跑过来大叫:“不好了小姐!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
季云初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帮穿着黑衣的人从花园大门一拥而入。
季云初一看就知道他们哥哥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祁家的佣人和保镖全部被压制的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场面,除了那个人不做他想。
季云初瞪大眼睛,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严爵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祁悦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立马就尖叫着躲进了韩文昊怀里,一边大骂出声:“你们是谁?敢闯进祁家,不要命了!”
严爵对祁悦和韩文昊两人视若无睹,径自走到少年的轮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谁允许你私自挂我电话?”
少年一下子惊慌失措,“对不起,严大哥,我……”
当面对着少年一人,背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严爵阴霾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冷峻的眉眼变得温柔,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中,他突然弯下身将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季云初刚要挣扎,就听见男人在他耳边低语,“别动,要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带走。”
季云初不动了,严爵心里有种隐秘的遗憾,他当然希望少年再挣扎一会儿,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将这个宝贝儿抱走了。
“等等,你要把若云带到哪儿去?”韩文昊看出这个人来头不小,但毕竟是当着他的面,祁悦又吓得不敢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拦在男人面前。
严爵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如果知道他身份的人被他这样看一眼,那个人也许当场就会被吓死过去,韩文昊早就听说了祁若云出院时候的事情,心里也有了猜想,顿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严爵将少年抱到了车里。
“他跟小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把他带走?”
祁悦心有余悸的看着驶离的车,“我早就知道把他留在祁家早晚是个祸害,我要去告诉爸爸!”
刚才的男人那么可怕,也不知道祁若云是怎么招惹的,祁悦后怕过后开始幸灾乐祸,恨不得那个男人把祁若云折磨的死去活来,让他再也回不到祁家。
“怎么,生气了?”
看着少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严爵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刚才要不是他赶到,少年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得而知,祁家对他来说果然太危险了。
严爵这时候出现在祁家真的出乎季云初的意料。
因为身体还不灵便,肩膀又被男人揽着,季云初只能保持着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姿势,他能感觉得到严爵对他的独占欲,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懊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步步进行着
“没有。”
“还说没有。”严爵轻轻抚平少年紧皱的眉头,“你外公以前就说你最爱生闷气,受了委屈也不说,看来是真的。”
“外公?”少年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严爵,“外公跟你说起过我?”
“准确的说,我并没有见过你外公。”严爵已经不想在少年面前说谎,也更不忍心看着他期待落空的眼神,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调查云老爷子的事情。
“但他的事情我听说过很多,你出事之前,你外公就一直很想把你接走,祁谦一直没有同意。”
云老爷子就云芊若一个女儿,所以他对祁若云这个外孙一向是疼爱有加,祁若云很小的时候也受尽了宠爱,但他快乐的时间太短暂了。
如果那时候祁若云能回到云老爷子那里由他照顾,就绝对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云老爷子已经不在了,祁锋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弟弟,可他到现在都做了些什么?祁家的继承人说到底也不过如此,不比他父亲好到哪里去。
少年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宝贝,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和照顾,把他留在祁家,只会让他揪心于他的安危。
“你外公一直坚信你会醒过来,他在临走之前,给你留下了很多东西。”
严爵将一份文件拿到祁若云面前给他看,“他名下所有的遗产,一部分捐给了他曾经的母校,其余全部都给了你,只是……”
“只是后来都被我父亲他们霸占了,是么?”季云初看着云老爷子给外孙留下的东西,心里染上一丝悲哀。
严爵惊讶的看着少年平静的脸,“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
这就是他每次重生成为某个人时必须要接受的东西,所有的遗憾,痛苦,无尽的悔恨和自责,还有对深爱的人离去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