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男人赤着上身,张惊鸿散乱着头发,衣领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难怪校长说是铁证,这样的照片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和那个男人什么。
陆云深一向文雅,此时因为暴怒,脸色极度难看,那双平时载满了诗情画意的眼睛,此时满是惊讶和痛苦。
张惊鸿看到他的样子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理解,换做是她看到这种东西也难免动怒和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要说我不认识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曾志宏做的局,你信吗?”
夫妻生疑
陆云深愣了一下,看着张惊鸿的目光有些怀疑。
张惊鸿对上他这样的目光,内心一片冰凉,他却又说:“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张惊鸿却知道他并不信她的话,她原本的羞辱、愤怒、忿恨等情绪完全被疲惫所取代,因为她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往后他们夫妻之间就再无信任可言。
而他若是不再信她,那么他们的婚姻又要如何存续?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张惊鸿就看见有学校里的老师们看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了轻视,她知道曾志宏既然把照片寄给了校长和陆云深,那么就一定还会找人给她免费宣传,逼她就范。
这事在学校里发酵了几天,整个学校已经满是风言风语,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的心里压力极大。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她之前的课没有人代,所以虽然校长停了她的职,这几天的课她还得上完,她决定,不管明天学校能不能找到代课的人,这里她都不能再呆了。
中午她一下课,陆母就跑过来,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
张惊鸿眸光冰冷地看了陆母一眼,陆母大声骂:“我们陆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做出偷人这种事情来?”
她说完又指着张惊鸿的肚子:“我之前就觉得你不正经,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那个男人的野种?”
此时正值下课时间,陆母这么一闹,四周便围了不少的学生和老师,他们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张惊鸿。
张惊鸿虽然预料到陆母会来闹,但是却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她心里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她的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气,无比冷静地看着陆母:“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不满意,自从我和云深结婚以来,你就变着法子为难我,以强调以你做为婆婆的权威。”
“这一次我之所以会被人泼脏水,你出了不小的力气,我见识过人性的丑陋,但是丑陋到你这一步的真不多见,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当初眼瞎。”
“你如果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云深的,那就……”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憋住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平复了剧烈起伏的胸口,用她此时最冷静的语调接着往下说:“那就当不是陆云深的吧!”
陆母对上她那双通红却似能看透本质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虚,却叉着腰说:“什么叫就当不是云深的?你这是承认你在外面偷人吗?”
“我没有偷人!”张惊鸿大声说:“你如果非要让我把话说透,那我就跟你把话说透!”
她说到这里直勾勾冷冰冰地看着陆母:“你这么一个出门前一定会将钥匙和钱包看上三次以上的人,你什么时候不忘记带钥匙却偏偏在我去澡堂里洗澡的时候忘记带钥匙,这事也太过巧合了吧!”
陆母的眼里有了一抹不易觉察到的惊慌,这些事情原本只是张惊鸿的猜测,她在看到陆母的这记眼神后心沉到了谷底,果然陆母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陆母梗着脖子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惊鸿在确定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无限悲凉,她原本以为陆母只是对她不满,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总归能好起来,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太过天真。
她大声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算了,你估计是不会承认的,跟你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你是长辈,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对你,我也受够了!”
“这一次我不需要你再从中挑拔离间,往后我也不想再听你指指点点,也请你以后嘴里留点口德!我会如你所愿的和陆云深离婚。”
她说完排开众人往宿舍的方向走,她隔得远了,还能听到陆母的谩骂。
她知道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在学校里就将名声尽毁,往后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破鞋。
张惊鸿嫁给陆云深是缘于爱情,她曾以只要陆云深爱着她,那么就能和她一起承担所有的风雨,往后他们就能白头到老。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爱情是这个世上太不靠谱的东西,它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无艰不摧,它会受很多因素的影响,在日复一日的消磨,在永远宁日的争吵中消耗殆尽。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她和陆云深的婚姻到如今还不足两年!
她自嘲一笑,回到宿舍楼之后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她在下楼的时候见陆云深站在那里,见她下楼便过来帮她拎着箱子:“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等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我再去接你回来。”
张惊鸿没有说话,只是无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这句话她并不意外。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极浪漫的人,但是在这样的浪漫之下却也潜藏着敏感和多疑,他对她的爱情,始于她出色的外表、满身的书卷气、如寒梅高洁的气质,结束却只需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