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误闯,又退了出去,楼道的防火门被推拉出两声动静,一声门轴生锈的吱呀,一声哐当巨响。
惊破这一吻。
鹿呦偏开脸,脑袋低垂,靠向月蕴溪的肩头。
额头抵到肩的一瞬,窗外吹进风,撩起月蕴溪一绺碎发,似胸膛里的心脏跳动,高高扬起,缓慢落下。
月蕴溪在她耳边长且沉缓地呼气,瞧着地面颤动的枝叶缕影,静不下心,难以平复。
缺氧、轻微的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肺上。
若有似无的,像在提醒这不是梦,又像无数次梦醒深呼吸时牵动的微疼。
鹿呦感觉到停留在她耳后的手微微颤抖,恍如忐忑不安,想碰又不敢,而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却在收紧。
感觉到落在耳畔的呼吸,时重时轻,在每一次的吸气里,努力捕捉她的气息,确认她的存在,在每一次的呼气里,贪恋地拖慢时间的流动。
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怕戳破一场美梦。
鹿呦眼眶一热。
先前所有的怨怼愤懑,顷刻化成了泡影,只余心肉上切身体会的隐痛与动容。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知她穿她的鞋,走她走过的路,竟是连一步都觉难熬。
又怎么能真正意义上的明白,浓烈的情感是无法与稳定的情绪共存的。
于自己都是这样,于月蕴溪自然也是。
谁都没出声,??阒静里仿佛能听见胸腔里无数小鹿乱撞的动静。
鹿呦抬起脸,伏在她肩头,伸手抱她。
十指相扣的手松开一霎,月蕴溪脊背僵直,随即便软化在了这个拥抱里。
伸展到窗口的枝桠上,梧桐叶摇曳出风动的余震,被染黄的一片离了枝头,晃晃悠悠往下落。
鹿呦看着,轻声说:“……早上看到落叶,想起一句话——树叶剥离枝桠的声音,是一个冷秋的心跳,夏天早就过去了。”
月蕴溪没说话,攀在她后颈的手收紧了些。
胸口的挤压感,像要把那些患得患失都填补。
“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鹿呦顿了顿,补充,“还没开窍的小时候。”
月蕴溪无声笑了笑:“我道歉,是我想得太多了。”
“满满一直在国外,聊天有时差,她发朋友圈,我都很少刷到的,所以我们联系其实并不多。”
“不像你跟菲菲,是么?”月蕴溪话音里噙着笑意。
显然在打趣她与陈菲菲能在朋友圈评论区聊占一整个屏幕。
鹿呦不介意她笑得更开心点,“……是,菲菲什么都知道,搬去你家没及时告诉她,就调侃我闷声干大事,跟你同居。”
月蕴溪低低地笑出气音。
“还有,我跟满满那么介绍你……”
她话音渐收。
月蕴溪偏过头,柔软的唇亲她的耳朵。
残留潮润的触感,带一点微凉,
把一切都裹进不言中。
鹿呦忍不住缩了缩脖颈(),?_N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低轻地唤:“月蕴溪。”
她从没这样当面连名带姓地叫过她。
以声线描摹字体,一笔一划里,每一个沁进去的音都咬着亲昵。
闻声,月蕴溪心跳如擂鼓,身体在她怀里轻轻一抖。
鹿呦感觉到,上抬的眼睫一顿,视线停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