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君邕皱起的眉头,深了些许:“那你是问的什么问题?犯了错误,得到惩罚,还存在什么问题?”
明星稀心中一痛,呵呵笑然:“没有什么问题,你们的边关,有一种酒,叫妃子笑,好喝极了,待以后有空,我带你去喝!”
“我不常饮酒!”拓跋君邕别过脸去,淡淡的道:“你喜欢,你自己去便是!”
明星稀偏头凝望他的脸:“大丈夫不喝酒怎么行,不喝醉了,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事情是什么?”
拓跋君邕看着他因喝酒朦胧的双眼,眉头越皱越紧:“我并没有隐秘之事,除了守护边疆开疆辟土,在我心中再无其他事!”
“是啊,我忘记了,你是一个将军,是不败的战神!”明星稀说着长长一叹,身体顺着他的桌子下滑,滑坐在地,摸出自己拎回来的酒,狠狠的灌了一口。
自己在他身边,横竖也有小半年了,日子过得飞快犹如眨眼。
整个人在弥漫着酒香,一个闷头喝着,一个腰杆挺直就是这喝酒的后脑勺。
说好在军营三年,眨眼之间春去秋来,再也没有人提起关于副将说过的那样的话。
王大虎越来越忌讳这个长相比女子还要好看的阿稀,甚至有的时候都不敢直视着他。
中间又打了一次仗,刚从战场上下来,北魏的京城就传来了消息,皇太子之母荣妃娘娘身体不好了。
拓跋君邕没来得及脱下战袍,直接跨到马上直奔北魏京都。
明星稀紧跟他其后,路了一半的路程,马不停蹄赶路的拓跋君邕才发现他,斥责一声:“胡闹!”
明星稀一脸灰尘,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裹,丢了过去:“我给你送衣裳,你的战袍上全是鲜血!”
全是鲜血也早就干枯,拓跋君邕接过包裹,道了一声谢,明星稀勒起缰绳,把马头调转了相反的方向,举起手飞挥舞道:“将军保重,早去早回!”
说完马鞭抽在马臀上,马匹扬起了马蹄,奔了起来。
拓跋君邕拎着手中的包裹,恍若有千斤重。
在这一年中,拓跋君邕没有回战场,在皇宫里近身伺候荣妃,也在同一年里,他听说北周出了一个鬼面将军。
这个鬼面将军,来自北周的皇子,上战场喜上扣上鬼面,便有谣传说他长得面露凶色,狰狞可怕。
与东晋的湖海之战,他取得胜利之后,北周的皇上加封于他,见他的人无一不被他的天姿所倾倒。
不经意之间,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风头,就被他摘入囊中。
别人画他的像拿到集市上贩卖,每每都卖断了货。
他正是掌握军权,手中便是二十万大军,看着手中的兵符,第一次他感受到,拓跋君邕口中所说的强者是怎样的感觉。
手中的兵符还没有焐热,他派出在北周京城的人传来消息,荣妃娘娘去了。
手中的兵符直接落地,他弯腰捡了半天才捡起来,那个刚硬如铁的男人从小没有母亲,是心地善良的荣妃娘娘一手带大的。
他视荣妃娘娘为自己的母妃,他也与他说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母妃和君叙,为了不让他们在京城之中举步维艰。
现在他的母妃死了,他又是何种样子?
那样刚硬的男子,不苟言笑,浑身充满煞气,握着手中的剑,有横扫千军之势。
握着令牌,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左右前锋叫唤着他,他充耳未闻,牵过马匹,跨身而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去他的身边,要去他的身边。
奔走了整整十日去了北魏的京都,却被告知将军已走,边关战事吃紧。
他偷偷的观望了一眼拓跋君邕守护那个人,却发现他们的样貌不分上下,他这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头,若真是跟眼前的人相比,谁是第一真的不好判断。
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边关,似每一次自己的狼狈都会被他见着。
而拓跋君邕每一次的发怔,也被自己见着,他的手中多了一串佛珠,油光发亮似被人小心珍藏已久,拿来送给他一样。
温润的凤目之中,闪过一丝妒意,那串佛珠像极了是女子拥有的,配于男子手腕珠粒明显小很多。
“来了就出来吧!”拓跋君邕淡淡的打断了他的妒忌,对着他隐藏的方向,望了过来。
明星稀坦荡的走出来,两人事隔一年多不见,看着彼此,眸光都不由自主地相互打量深沉起来。
拓跋君邕小心翼翼把手中的珠串套与手腕之上,率先开口道:“多日不见,恭喜你,达成所愿!”
明星稀在他的面前站定,身高和他所差无几,露齿微笑:“你还好吗?”
拓跋君邕想回以微笑,发现自己怎么也挤不出来,点头道:“极好!”
明星稀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这个珠串很漂亮,是心仪女子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