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远山,从小就像顾砚辞那样,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性情冷淡,除了音乐,似乎世界上其他东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他的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宋凝玥那时候根本没指望他们会有什么进展,最多就是在周远山出国的那晚,陪云千姝借酒浇愁一番,把那份情意悄悄埋了起来。
谁能料到,经过这么一大圈,他们居然这样走到了一块儿!
宋凝玥心头五味杂陈,瞧着眼前两人截然相反的表现,一时间不知该道喜还是该宽慰。
“凝玥,你先讲讲你和悠悠最近怎样了。我刚摸到孩子后脑有个包,是怎么回事啊?”
截然相反
云千姝眼见这情况,连忙插嘴,硬是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孩子摔了一跤而已。”
这时,轮到宋凝玥含混其词,不想再多提细节。
以云千姝那急脾气,要是知道了宋清澜把孩子弄成这样,肯定二话不说就去医院找人理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
就在这尴尬时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嗯,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周远山的不满几乎溢于言表,他冷冷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你妈妈在婚纱店,她让我们过去量尺寸。”
“好。”
云千姝抿紧了嘴,像个犯错的小孩,怯怯地答应了。
“凝玥,抱歉,我们得走了,等忙完了,我再来看你。”
“没问题。”
周远山转身离开,对云千姝冷淡得像对待陌生人。
那一剎那,宋凝玥好像从他们的身上看见了曾经自己与顾砚辞昔日的影子。
她急忙拉住姜程程的手,认真问道:“程程,你确定要和他结婚了吗?”
“程程,别走我的老路,我真的希望你结婚时因为幸福,而不是引起其他的。”
现在姜程程和暮冬亥之间,就像当年的宋凝玥与顾砚辞。
当初,宋凝玥带着各种美好幻想和青春滤镜嫁给了顾砚辞。
她觉得只要生下孩子,二人的关系能得到缓解。
或者随着时间流逝,再坚硬的心也能被慢慢温暖。
但现实是,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程程,婚姻不是儿戏,我们不能拿去赌!”
宋凝玥紧握着她的手。
但她没意识到,联姻已成定局,这桩婚事无法改变。
“凝玥,我跟他……那个了。”
姜程程脸红了,贴着宋凝玥耳边悄声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空荡荡的诊室内,宋凝玥抱着女儿,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渐渐地,麻醉的效用消退,脚下的灼痛让她停止了纷飞的思绪。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节奏声。
“夫人,顾总请您过去,他希望您带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