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立刻切换成笑脸:“我?来接我朋友。”
“你朋友呢?”
“喏。”少年冲刚刚来找迟岁麻烦的小混混们昂了昂下巴,“墙边躺着的。”
“……”
敢情他是对面的人?
还没等迟岁回过神,少年挥了挥手:“同学,麻烦让一让,我得把他们抬回去了。”
抬?
这词用的太巧妙,以至于让迟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这群人的朋友。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朝他扬眉望来,眼里喊着笑意,却隐含嘲弄之色,有种示威之意。
迟岁没回答,只是淡淡道:“在问别人的名字前,是不是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江肆年。”
迟岁刚想开口,躺在墙边的黄毛突然醒了,结果一睁开眼就看见迟岁的脸,那叫一个惊悚。
黄毛惨叫一声,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江肆年身后。
“年哥,就是他打我!”黄毛委屈巴巴地指着迟岁嚷嚷。
年哥?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大哥。
迟岁眯眼打量着他,视线穿过混浊的空气。
面对这种贼喊捉贼的场景,迟岁也见怪不怪。
如非亲眼所见,旁人恐怕很难相信,迟岁才是被施暴者。
哪有施暴者受的伤比被施暴者还重的?
恐怕也只有迟岁能做到。
然而,江肆年并没有帮黄毛出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眯起眼,说:“我今天只负责帮你打120,其他的概不负责。”
真“讲义气”。
迟岁越来越怀疑江肆年到底是那群人的朋友还是仇人。
黄毛挨了打,心里自然不痛快。但江肆年自始至终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与刚刚满面笑容的少年不是一个人。
见江肆年没有要帮他的意思,黄毛只好灰溜溜地跟着他走远,走之前不忘扶上另外几人。
迟岁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幽幽望来时,给人高深莫测之感。
自从他升入高中,身边便总是有源源不断的“瞎眼”人士来挑事,起因只是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太拽了之类的,甚至都没个像样的理由。
有时候,灾难来临得就是毫无征兆,施暴者也无需理由,便可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
然而,那些挑事的人最终却都落得一个重伤的下场,无一例外。
今天是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本来迟岁只是提前来学校旁边的小卖部逛逛,顺便买个文具,结果就遇见了那些蓄谋报复他的小混混。
迟岁被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喻澄志耳里,等他提着棍子带人匆匆赶到时,只看见了独自一人的迟岁。
“卧槽,我刚刚看到消息,晚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你没事吧?”喻澄志担心地望向迟岁的伤口。
所幸,迟岁的伤不重,随便擦点药膏就行。
“还好我有眼力见,提前带上了药膏。”喻澄志得意地从包里掏出药膏,正要为迟岁抹上。
谁知,迟岁一把推开他,夺过药膏,然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