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书第二并未阻止他们。
见叶棠玉和容与并未动弹。衍书第二讥讽道:“怎么,你们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有恃无恐了吗?”
“那位银发小公子究竟是何人?傻子都能猜到吧。”
“那你说说他是谁?”叶棠玉冷冷挑起眉毛,右手一转,本命灵剑便出现在她的手中,“我若是在这里杀你,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秘境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他们在秘境中过了好几日的功夫,于外界只是过了半柱香。
“你敢杀我?”衍书第二不怕反而生出怒意,“你敢杀我,招摇仙山必定全力追杀你!”
“有何不敢。”叶棠玉将剑横在衍书第二的脖子上,“不过是一个冒牌货,为一个冒牌货动用仙山人力,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叶棠玉说话不急不慢,却杀人诛心。
衍书第二赤红着一张脸,恨不能现在就将叶棠玉生吞活剥了下去。
“你想要什么?”衍书第二并不是傻子,再僵持下去,耗到仙山中的人发现他偷拿了秘境封印的钥匙来寻他,不是好事情。
“我要那支笔。”叶棠玉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不可能。”衍书第二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叶棠玉的条件,“你不如杀了我。”
叶棠玉将剑一横,衍书第二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却依旧不为所动。
“那把庄流筝给我。”叶棠玉爽快地换了条件。
衍书第二闻言没有立即开口回绝,只死死地看着叶棠玉,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嘶哑难听:“你要她做什么?”
“扣一个人证,若我们走后,招摇仙山的人追来,你的秘密就会立刻被昭告天下。”
衍书第二看着叶唐玉,这女人眼里的坚定让他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条件。
“好。”犹豫了两息后,衍书第二同意了这个条件:“若之后有任何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传了出来,你们也别想好过,上古灵剑定光在一个金丹后境的散修手里的消息,想必会有更多人感兴趣、”
叶棠玉收回剑,将还没有醒来的庄流筝扶起来。
“定光,你带庄流筝先走。”叶棠玉没再掩饰,将人直接给了定光。
“容与,你跟着我。”叶棠玉朝容与招手,“你伤势若未好全就不用硬撑,我御剑带你。”
“多谢阿玉照拂了。”容与挂着笑,也未推辞,伸手搭在叶棠玉的肩头。
二人御剑而行,很快就远离了秘境之地。
“我们与衍书一起下山,如今带走他的侍女,只留他一人,怕是不好解释。”容与轻声提醒叶棠玉。
“不必忧心,怎么撒谎把这事儿圆过来是他的事情,为了他的秘密,他会尽全力的。”叶棠玉语气不起波澜。
“阿玉,你生气了。”容与却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为了庄流筝?”
叶棠玉没有接话,从知道衍书第二借了庄流筝的运开始,她就一直压着心头隐隐约约的火气,她很少生气,即便是生气了,因着一副冷脸,也鲜少让人察觉。
她不想与容与讨论此事的不公之处,天道苍生,凡间种种不公之事太多,靠她一己之力又如何管得过来,她从不在这样的事情上过分苛责自己,只控制不住窝在心里的愤怒。
师长曾教导她,感受这份不平,这份怒意,这是能支撑她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的东西。
容与见她兴致不高,没再多问。一开始叶棠玉提出要那支借运笔时,容与便猜到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那支笔上,而是为了带庄流筝离开。
若是将庄流筝留在那里,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百年过去,阿玉还是这样好心。容与眸光流转,总是愿意去救与她毫不相关之人。
叶棠玉对定光的灵力很熟悉,沿着定光的方向,很快落脚到一处深山中的洞穴中,出乎意料的是逐月仙山那三个弟子也在这里。
定光化作人形守在庄流筝身边,对这三个弟子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见到叶棠玉来了,连忙挤开容与,凑到叶棠玉身边:“这几人跟着来的,怎么赶也赶不走,烦死了。”
定光说话并未压低声音,洞穴狭窄,这话自然也就传到了顾辞羡三人耳朵里。
顾辞羡明显有些尴尬,搓了搓耳朵解释道:“道友救命之恩,总要相报,就这样一走了之,不是我们逐月仙山的作风,你说是不是,容师兄?”
容与没有搭腔,扫过定光拉着叶棠玉的手,眸中暗光闪过。
“不用你们报答,只是顺便,若无其他事,就此别过便是。”叶棠玉此时对这样的寒暄没什么应付的心情。
三人对视一眼,显然不愿意就此离开。一番眼神互相换后,女弟子站了出来,朝叶棠玉行了一礼:“道友,我们暂时还不能走。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是逐月仙山须臾门玄业长老门下的关门弟子,此番前往秘境,就是奉了门中之令,务必将上古灵剑定光带回门内。&ot;
“与我何干,我说了,定光在秘境之中被我毁了。”叶棠玉走去查看庄流筝的情况。
“道友!我知道对于所有修士来说,上古灵剑定光都有着绝对的诱惑,但定光是我仙山之物,还请道友不要私藏。”一旁的男弟子没忍住,一步踏出,直直看着叶棠玉,说着又指向一旁的定光,“还有这个少年,又是从何而来,说不定也与定光有关,这些的一切,道友你难道不该给一个解释吗?”
定光在一旁听见此话,几乎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却又怕给叶棠玉惹来麻烦,只能生生忍下,一双圆眼狠狠瞪着逐月仙山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