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祝灵仙君已经活了千年,单看外表,不过是个俊秀的小郎君,比他这三个徒弟大不了两岁。
就算说是同龄,也不为过。
关上殿门,都是自家师徒,昭冥又向来不爱讲规矩,举止言行皆随意了许多。
祝灵仙君薄唇轻抿,意味深长地看了玄都一眼,调侃道:“只是我这一出关,便又有人闭关了,是吧,玄都?”
昭冥顿时反应过来,没个正形地扒拉玄都一下,挤眉弄眼道:“是啊,小师弟……”
玄都伸手把栽歪过来的昭冥推到了一边,道:“师父,您都知道了?”
祝灵仙君笑着关上了窗,走到一旁矮几上,将已经咕嘟了半天的热水拎起来,泡了壶茶。
他抬手招呼几个徒弟过来坐,又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这才道:“你以为你拐去了神女的小桃花,神女毫不知情?”
昭冥和道初坐在玄都的一左一右,闻言,俩人同时意味深长地挤了玄都一下。
玄都无奈,勾唇笑了笑。
祝灵仙君又道:“神女早就告知我了。不过神女说了,你和红雨之间,谁拐了谁,尚未可知。”
玄都正了正神色,将一切应下,坦言道:“是我对红雨先动了心思。”
“之前是谁说的‘红尘不染,一心向道’来着?”祝灵仙君故意道:“道初,是你吗?”
道初连忙摆手:“师父,可不是我啊,我一直都是想找个道侣的,奈何没有姑娘看得上我啊。”
玄都耳廓微微发热,自己年少无知时造的孽,这会儿只得厚着脸皮承担。
“师父。”玄都很是无奈,“我年少轻狂,思虑天真,彼时的妄言,不足听也不足信。”
话落,道初和昭冥笑得前仰后合,就连祝灵仙君也扬唇含笑。
师徒几人饮了茶,又开够了玩笑,便开始谈论起正经事来。
祝灵仙君听玄都讲述在山下发现有关禁术与邪修的事后,道:“赵生慈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他曾拜访过数个仙门,但都被拒之门外。”
昭冥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仙脉和仙骨?”
道初沉声道:“未必,玄都也没有仙脉仙骨,但也修得术法理论,道心清明。”
玄都从不曾因自己身无仙骨的事自怨自艾或抱怨不公过,他们自然也无须对此话题避而不谈。
祝灵仙君:“确实不仅仅是仙骨,其他仙家曾言,此人心思太重,心性不稳,易生极端,都担心他若修了仙家术法,会惹出大祸。”
昭冥:“可事实证明,他就算不修仙法,也惹出事来了。”
道初感慨:“心怀歹念的人,拦不住他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