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氏也不知?道今日的夫君为何这般生气,总感觉是因为那个古山长说了什么?,可是当?时她又不在身边,也不能了解其中缘由,只?能跟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帮着两个孩子说话?。
柳战逸道:“我怎么?就祸事精了?”
柳崇州沉吟了一会,才?道:“今日山长来过了,也为那位贺……公子说了话?,我告诉你们两个,若是还想去南鸣书院,以后便对那贺公子客气点,若是让他记恨上了,你们就算是死外头,我也不会给你们收尸,就当?我柳家没你们这对儿女。”
柳悦意已经?在一边哭得不能自已了,她爹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如此怎能叫她不害怕呢。
千氏也一脸的奇怪,她公公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权贵,哪怕是皇族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可是她夫君却如此忌惮那个贺公子,难不成?那人别有来头。
皇家也是姓贺,再加上山长来求情,莫不是这位贺公子是皇氏亲戚,那也不能啊,哪个皇家亲戚会无缘无故地?将孩子送来山高皇帝远的鸾州呢。
柳家夫妇住在鸾州已经?有三年,对于京城的事情自然不如有些人消息来得灵通,甚至他们也不用?过分地?去关注,只?要不是自家在京的那位顶梁柱出了事,他们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将贺霖佑的身份和皇子联想到?一起。
若不是今日山长来了一趟,柳崇州还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两个无知?小儿险些酿成?大祸。山长来的时候再三嘱咐,贺霖佑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皇后的党羽极有可能会把手伸到?鸾州。
虽说是个被贬的皇子,但是当?初贵妃娘娘盛宠一时,这位小皇子也是备受皇帝宠爱的,说不好?,皇帝哪一天就想起了这位皇子,将人风风光光地?接回去了呢。
所以尽管小皇子此刻的身份有些落魄,但难保不会有翻身之日,他人又怎敢怠慢了去。
其身份也是要隐瞒的,若是小殿下出了事,知?道他身份的山长和自己?将会第一个被问罪。
千氏嘴巴没个把门的,柳崇州也不敢将此事说给千氏听,只?能如此威胁自己?的一双儿女,希望他们能听话?。
柳悦意二?人显然也听出了他们父亲话?语间的狠觉与害怕。柳悦意第一个发问:“为何不能惹贺霖佑,可是他家有很?厉害的靠山?”
难怪,她就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之子,怎么?会上南鸣书院。
柳崇州没有回答,而是道:“明日你们二?人带上薄礼去给贺小公子道歉,不得到?贺小公子的原谅,明日便不必回来了。”
“凭什么?给他道歉!”柳战逸极为不服。
柳崇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今日给我去跪祠堂,今日的晚膳便不必吃了。”
说完,拂袖离开。
夜里,柳战逸独自一个跪在了柳家的祠堂内,按照柳崇州的意思,是要他跪倒天亮的,可是半夜的时候,他便鬼哭狼嚎,拼死也要出去,不愿意呆在祠堂里。
千氏听到?下人来报以后,急忙起身。
柳崇州问道:“出何事了?”
下人说:“小公子说祠堂不干净,有东西,说似乎看见了蛇和虫子,小的们在里面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小公子还是执意不跪了,囔囔着要离开。”
千氏不放心,最后还是披着衣服和下人一起去了祠堂,果?然看见了鬼哭狼嚎的柳战逸。
柳战逸见到?千氏以后立马哀求哭诉,最后千氏回去向柳崇州求了情,柳战逸才?被免责。
第二?日,千氏依照丈夫的嘱咐备好?了点心,叫姐弟二?人拿上,看着二?人上了马车,柳崇州才?放心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古山长嘱咐不让他亲自上门面见贺霖佑,不然他必定会亲自去,而今,就只?能希望自己?那两孩子能按照自己?的嘱咐去做了。
柳战逸二?人上了马车,看见父母的身影远去,柳悦意才?放下了耳帘。
眼睛冷冷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
柳战逸在一边问道:“姐,我不要去道歉。”
柳悦意神色极为冷淡,随后倏地?站了起来,将放在左侧的食盒拎起,掀开车帘就扔了出去。此刻马车正好?行?过街道,两侧不少行?人,也有不少乞丐。
一见到?一个精致的盒子被丢了下来,乞丐也不管是什么?,蜂拥而上,打开看见是吃的以后,又伸出脏兮兮的手纷纷夺抢,不一会食盒就清空了。
柳战逸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担心:“姐,这么?做,父亲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当?然会生气。”柳悦意极为不在意道,“但我们可以这样说啊,就说贺霖佑自己?不要了,我们反正是送了。”
柳战逸想了一下,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姐姐可真是聪明,收没收恐怕只?有他们知?道,家里问起来,就说收了不就行?了,至于贺霖佑,他总不会提前知?道了他们家给他准备了赔礼道歉的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