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珩眉棱微微一挑,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问,“为什么?想去?”
徐云栖枕着他臂弯平躺下来看着帐顶回道,“我在家里有些无聊,想去太医院,跟那些太医学些经验,精进医术。”
裴沐珩原想说她若无聊,出门?逛逛街,哪怕学学府上中馈也行,只是他的妻子显然与旁的妇人不同,不是拘泥在后宅的人,那些家里长短中馈持家一道她是没有任何兴趣,裴沐珩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我想想法子。”
这是徐云栖第一次朝他提要求,他拒绝不了。
徐云栖脸蛋转过来朝他露出盈盈的笑容,“谢谢三爷。”
在裴沐珩眼里,这个?笑容颇有些没心没肺。
吻轻轻落在她额角,低声问,
“怎么?谢?”
徐云栖眨了眨眼,没料到这厮还跟她讨价还价,“你要我怎么?谢?”
裴沐珩撩开她碎发,露出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庞,下弦月恰恰在这时?升起,有一泓浅浅的月晖洒进来,雪白裙衫铺在她四周,那双剔透的眸子无疑是清澈无暇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拽下凡尘,裴沐珩指尖有意无意拨动她耳垂,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徐云栖对上他幽深的双眸,猜到了什么?,面颊微微泛红。
“我试试。”她尾音太轻,转瞬便消失在缱绻的夜风里。
衣裳披在她纤细柔韧的后脊,时?不时?滑落,他瞳仁如蓄着暗流的渊,深不可测凝望她,徐云栖有些不自在,脊背往下一沉,衣裳重新覆在双肩,她抿着唇垂下眸,汗水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颚滴在他膻中。
如一艘摇曳的小舟在海风里飘飘荡荡,
“好?了吗?”她累坏了。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唯有渐重的呼吸。
徐云栖不干了,推着他的宽肩,“这种事确实不能总劳动男人,久而久之便虚了身子,等着坐享其成?。”
裴沐珩被她气乐了。
不知不觉,二人也有了寻常夫妻打情骂俏的腔调。
天旋地?转间,互换了位置,绵绵的气息久久回荡在密闭的帘帐间,一响贪欢。
翌日天亮,澄澈的秋阳早早泼了一窗暖晖,雀鸟啾鸣,唧唧喳喳闹个?不停。
徐云栖揉了揉眉心慢慢苏醒,方伸个?懒腰,手?臂不知磕到了什么?,只听见身侧传来一声“嘶”疼,裴沐珩慢吞吞撑着床榻醒来。
夫妻俩四目相迎。
裴沐珩静静望着她,双目交织着一抹柔色,一泓笑意。
徐云栖哪能不知他想什么?,镇定地?让他打量。
夫妻敦伦而已?,古医书上从不避讳,她知晓的怕是比他还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度在哪里,她比他了然。
她模样儿?柔柔静静,气质也内敛明秀,衬着昨夜做的事越发叫人纳罕。
裴沐珩本以为她会害羞,偏生?又是这副坦然磊落的神情。
裴沐珩此时?此刻忽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君子,他想欺负她,想看着她为了他失措甚至失控。
外头响起陈嬷嬷请安声,平日无论是裴沐珩还是徐云栖,从不叫人催床,可今日已?日上三竿,陈嬷嬷恐耽搁两位主子的要事,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