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管你,竟如此胡闹。”李安禾生气的声音从大厅里响起,小以宁连忙将头塞到母亲怀里当鹌鹑。
王林梗着脖子反驳“娘,晴姐儿想去读书。”
小以宁愧疚感立刻上升,这是她想留下爹的托词,没想到舅舅当了真,她才几岁,在家跟着娘咿咿呀呀就行了。
“你个二愣子,晴姐儿哪怕要去女学,也得三年后,她现在才多大。”李安禾头痛抚额,难以置信这个呆瓜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你个呆愣模样也不知像了谁。”
王林也没有想到这茬,看着连个三尺都够不到的小娃,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舅舅那能卖钱,五千两。”小以宁举着木牌说道“那舅舅就是个千两户,可以拿这钱娶媳妇。”
得亏她还小,童言无忌,哪怕时时语出惊人,几个大人都没有在意,只有婉娘好笑的提醒这句话讲不得。
“那林子你将此木牌让出去,得的银钱自己拿着。”王二升无奈的看向儿子。
王林的脸色变得涨红,支支吾吾道“可,可我已经将晴姐儿给报上去了。”
下一刻,王林的耳朵就送到李安禾手里“我怎生的你怎么个棒槌,如此大事都不与家人商量就擅作主张。你让晴姐儿那么点大如何去考。”
“枝枝莫气,就当让晴姐儿去皇家女学玩一下长长见识,她又考不上。”王二升顶着一副慈父面容,将王林踢出二米外,对着自己妻子劝道。
小以宁连忙爬到地上,去看倒地的舅舅。这对夫妻也太恐怖了,别人都是慈母严父,他们两暴力狂,一个动手一个动脚。
王林看着担心的小丫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舅舅没事,习惯了。”
“舅舅不疼吗?”小以宁心戚戚的摸了摸他胸口脚印的位置。
“唉,疼啥,就跟蚊子咬一样。”王林拍拍灰尘,将外甥女抱到怀里遗憾道“晴姐儿,舅舅想着让你也去这天下第一女学读书,就连着几日蹲木牌,却忘了你还小,唉……”
小以宁拿着小手帕给王林脸上划拉两下夸赞道“舅舅好厉害,这五千两的木牌都能拿到。”
说完,她还在王林脸上亲了一口,以示表扬。
王林看着这个家中唯一的小辈,心底都软了几分,彻底沦为女儿奴。不过他还是板脸说道“可不能随便亲人。”
“舅舅,晴姐儿就一点点大,大了就不亲了。”
因为王林的骚操作,小以宁要去皇家女学一日游,家里仅剩的大人都动了起来。主要是置办漂亮衣衫和饰,要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参观。
说来也巧,皇家女学和云飞书院是同一天开考,婉娘和她母亲再三思量,决定此事不与两个书生讲,免得有了思虑影响入院考。而且两家书院同占一座山,只有一墙之隔,更不能让他俩知晓。
“晴姐儿莫怕,今日咱就参观一下,等过些年,舅舅再给你蹲木牌。”
小以宁摇头,她舅舅这次能抢到木牌纯靠运气,躲在房顶等牌,等牌的姑姑刚走出门槛就被王林挡住。那女子头一次见此等粗鲁之人,慌慌张张的将木牌塞到王林手里就跑了回去将大门都关了。他这一闹,估计下次牌,得有侍卫在旁边守着。
“晴姐儿可以去别的女学,舅舅不要那么辛苦。”
“行了,你个二傻子好好驾你的车,今日云飞书院甚是热闹,可别冲撞了人家。”李安禾将儿子的头按了出去。
虽然两家书院比邻在同一座山上,但去往皇家女学的只有一条路,小以宁坐着自家的简陋马车,忍不住掀起车帘向云飞书院的大牌门面看去,半山腰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他爹住的外院就在山腰下,看样子已经出去书院里进行入院考了。现在山下人声鼎沸,都是等消息的奴仆与家眷,可以堪比高考时的学校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