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群被拨开,他的手腕被熟悉的掌纹裹住。
他抬头,看见了站在他半步之遥的陆知齐。那人似乎也在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两声,声音逐渐清晰,伴随着越来越强的人群背景音,一齐撞入耳畔。
“凌屿!!”
凌屿慢慢地弯了眼睛,朝他晃了晃手臂。
“啊,我没事。只不过我可能要重新回去包扎一下了。”
姜如心立刻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裹在伤口上,抚着他的背,将他重新带回医院,边走边低声说:“虽然说好要维持住受害者形象,但也没必要生生受这么重的伤。代价太大了。”
“是吗?做得有点过了啊。我以为这样受了伤的话,舆论会更好控制。下次我会注意的。”
凌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陆知齐没有说话,只是搀扶着凌屿的动作更小心了些。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袖口布料,凌屿还是感受到了那人指尖隐隐约约压着的颤。
明明被泼硫酸都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只是一个小抓伤,却引得对方失了平常的稳重冷静。
凌屿不由得揶揄两句。
“你怕什么?抓的是手臂又不是脸,没毁容。你是怕观星丢了一个吸金兽,还是怕你丢了一个暖床的情人?”
“我是怕你脑子彻底坏了,出去危害社会。”
“呵。”凌屿抬唇轻笑,附耳低语,“我今天觉得你的声音特别好听,你能不能多跟我说两句?”
凌屿的伤口被陆知齐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引得一阵轻微刺痛。
“嘶干嘛?”
“不想听你说疯话。快进去处理伤口。”
凌屿长长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朝着急诊处置室走。行至半途,陆知齐忽然喊住了他。
“嗯?”
凌屿回眸,略带疑问。
“包扎好以后,来停车场找我。我送你回去。”
一句半遮掩却完全藏不住的关心。
明明那人看起来那么淡然清冷,如山顶不化的冰,但眼底盈盈渡着光,仿佛冰雪融化似的暖人心。
凌屿难掩愉悦,嘴角都压不住了。他疾步快走,把陆知齐拉进了消防通道的楼梯口。他左手掐着陆知齐的下颌,把他抵在墙上辗转着亲。
一朝开了荤,他根本停不下来,像是狗嘬骨头,要把汤混着肉一同咬碎了吞下去。
“胡闹唔现在是做这个的嗯时候吗?”
“我本来就是个喜欢胡闹的疯子啊,你三年前就应该知道了。是不是,陆叔叔?”
凌屿仗着陆知齐纵容,又由外而内的吻了一遍。通道里昏暗没有光亮,正适合偷情,凌屿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直到陆知齐软倒在他怀里,凌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