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关了水龙头,擦了张厨房纸慢慢摁干了伤口上的水,牵着她的手出了厨房:“你家医药箱呢?有吗?”
江拾月指指电视柜下面:“要碘酒,酒精疼。”
她停住了脚步,看着那边牧还乖乖地坐在玄关地毯上,一动没动。
“你怎么不动啊?”
江拾月朝它招招手,它屁股虽抬了抬,但还是又坐了回去,她忽然心中一动,甩了甩自己的手问,“你是不是要擦脚啊?”
边牧呜呜两声,好像还真是这意思,她推推宋霖:“你先给它擦脚。”
“等会儿,先伺候完你再伺候狗行吗?”
宋霖快走几步到了电视柜,蹲下翻出了碘酒和棉签,又走过来,托起她手腕轻轻擦过伤口。
江拾月做好了疼痛的心理准备,但许是刚才伤口被冲木了,此刻只有一丝丝的痛,混合着几分麻痒,一下就钻进了骨头里。
她轻轻咳了声,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睛,接着偏过头看向门口端正坐着的边牧,它此刻狗头左一歪右一歪,忽然又叫了声。
但这声却不响,只在喉咙口喊着,像只是在回应江拾月。
“只是擦破皮,天也热起来了,就不贴创口贴了,这样敞着容易好。”
宋霖说着话把碘酒放在了鞋柜上,“有湿巾吗?还得给这狗擦脚。”
江拾月难得有些扭捏,也没看他,只有指了指那电视柜:“第三个抽屉。”
宋霖哦了一声,抬脚往那边走,只走到一半突然回身看她:“你今天在医院,为什么哭成那样?”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死了?
江拾月胳膊肘还晾在半空,一听这话本就半垂着的眼睛直接戳到了地上。
她再度轻咳了声,转头看那边牧:“哦,喜极而泣呗,本来担心你这溺水事件过程会有什么损伤之类的。”
宋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继续朝前几步从电视柜里拿出了湿巾,回到门口给边牧擦好了脚。
果然,脚一擦好,这狗一蹦三尺高,几个纵身就冲了进去,快速地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这这才又呼哧呼哧喘着气回到了客厅。
江拾月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想看看宋霖在干什么,但有些不敢看他,最后只能半侧着头指了指鞋柜:“你要是饿了,那还有只鸡,小狗吃了一只了。”
宋霖哦了声:“你让我吃狗剩下的?”
江拾月一噎,终于扭头瞪了他一眼:“我看你那水没进肺,直接进脑子了。”
宋霖又进厨房洗了手出来,拿了那烤鸡也坐到了沙发上,紧紧挨着江拾月。
“医生说,我还不太好吃荤腥,你吃吧,我给你撕。”
江拾月这才想起刚才没得到的回答,又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这时候不是该在医院吗?怎么还出来了?”
宋霖低头撕着鸡肉:“你哭得我害怕,我就是来问问你,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