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演,来祥戏班最近这段时间恐怕都会唱这出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琥也便安静下来了。
《幽月亭记》传唱度虽不如《双喜门》高,但却尤受文人士大夫们的推崇。
下半部分唱完后,。
洋洋洒洒,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诠释这曲戏的精彩。
还有不少高官贵族,专门将来祥戏班的人请去唱这出戏。即便那些在别人眼中颇有些古板的老夫子,提到这出戏也是好评颇多。
折柳先生的名号,在戏曲界更是成为了第一等金字招牌!
这日朝堂之上,崔行等人又在弹劾杜首辅旧部。
抓着一点小问题大做文章,又各种上升高度。这一套他屡试不爽,承安帝也每次都如了他的意。
但今日承安帝对崔行言论却兴致缺缺。
——空山死后,新的空山。
崔行在那边说得起劲,承安帝脑中却只有这么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当他情不自禁把崔行代入到戏中,便忍不住去怀疑他这样做的用心了。
对杜首辅和他的旧部穷追猛打,真的如他所说是为了他还有这大闽朝吗?
恐怕还是为了他自己吧。
又想到这厮之前还在和其他臣子一起劝谏他雨露均沾、多生子嗣,对他也就越发不顺眼起来。
一个个的,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都有自己的小盘算?
崔行在底下说得口干舌燥,但圣人却没有一点表示。
不只是他,其他大臣也注意到了天子不经意间的态度转变。
张慎来微阖双目,将朝堂上的一切都看入眼里,却不发一言。
“这风看样子是要停了。”
学士府。
井宾恭敬地将从胡大人和田大人那里获得的朝堂情况禀报给了杜晚枫,带着喜色道:“公子的计策奏效了,圣人的确延缓了对杜家的清算。崔尚书说了半天,圣人理都没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场风波快要结束了?”“不会这么简单。”杜晚枫正剥着栗子,不觉已经剥了一碟子果肉。“给——”他将一碟剥好的栗子推到了井宾的面前。
井宾受宠若惊,躬身拜倒:“公子,属下何德何能,能劳你亲手做这些?”杜晚枫忙将他扶了起来,动容道:“先生是爹爹左膀右臂,又助我于杜家危难之时。先生大恩,晚枫岂能白受?一碟小小栗子,权当聊表心意,还望先生莫要嫌弃。”杜晚枫都这样说了,那井宾焉能拒绝,又是一拜,“属下多谢公子。”“先生请坐。”
杜晚枫请井宾再次入座,又让揽春重新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公子方才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难道这事还有变故?”“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何况杜家的敌人,绝不只一个崔行。”“公子难道说的是……萧贵妃?”
“萧贵妃那里自然不能大意,还有小皇帝自己,他太容易受到多方观点左右。”承安帝之前支持崔行,后因萧贵妃言语打压杜家,如今又受杜晚枫影响,被各方观点所左右,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