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保收入天牢,着刑部会审。”
“召富察傅清、岳钟琪进乾清宫议事。”
“皇后,剩下的,交给你处置,朕不想再看见他们。”
玉妍无悔
进忠见皇上自已走了出去,急忙跟上,临走之前,进忠轻声说“皇后娘娘,皇上还没用早膳呢,您待会儿送些过去。”
“多谢你,进忠。”琅华知道,进忠这是在提醒自已,勿忘了君心。
“皇后娘娘,这就是你们的筹谋吗?”嘉嫔惨笑。
玫贵人哀伤过度,已经晕倒过去,海兰和绿筠见状,忙带人将玫贵人扶出去。
琅华看着下面这个即使狼狈,却依旧美艳的女人,“嘉嫔,这不是我们的筹谋,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如果我不为自已谋划,我现在仍旧做着最下等的奴婢,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你们这些大清贵女,怎么会懂我的苦。”金玉妍仰天大笑,泪水喷涌而出。
这世上的人,都在欺负她,只有贞淑永远在她身边。
“用他人的性命,换你的青云直上吗?”琅华静静地看着疯了的嘉嫔。
“金玉妍,阿芙走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岁,你知不知道。”一直未曾说话的静平终于开口了。
“十七岁,哈哈哈哈,十七岁,是她自已蠢,非要去救人。”嘉嫔指着陆静平,“你也是个蠢货,死了一个姐妹,你就甘愿寂寂无名去伺候太后。”
“还有你啊,皇后,你知不知道,那个愚蠢的富察褚瑛,也是我害的。”嘉嫔又突然指着琅华。
听到这儿,晞月也不寒而栗,那时候,金玉妍入府才不满一年啊。
“我刚进王府,就觉得你这个福晋实在是愚蠢,竟然能允许侍妾先生下庶长子,凭什么,贞淑刚到世子身边,就被我那个嫡长姐灌下了药,凭什么那个富察褚瑛就能生。”一旁的贞淑也抬起头来,目光紧紧跟随着嘉嫔。
“娘娘,别说了,别说了。”贞淑不停地磕头。
“不,我就要说,还有你,高贵妃,你养了别人的孩子,你以为他会真心把你当额娘吗,不过就是看了你的位份高,等他翅膀硬了,照样把你踹到一边。”嘉嫔又把矛头指向了晞月。
晞月却不惯着她“我不知道当别人孩子的额娘好不好,但我知道,不顾自已的孩子还把自已孩子搞残废的人,绝对不配当额娘。”
这句话终于击溃了金玉妍的防线,她不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琅华“你会善待永珹的,对不对。”
“本宫会照顾好后宫,每一个孩子。”琅华命人将嘉嫔和贞淑拖下去。
两人下去时,嘉嫔仍然紧紧地抓着贞淑“我不后悔,贞淑,我从来都不后悔。”
当日下午,一杯毒酒结束了二人性命,金三保被判革职斩首,保全了金府和金简。
而弘历这边,正商讨出兵征战朝鲜。
自丙子之役以后,后金和清朝都对朝鲜有绝对的控制权,而如今朝鲜的世子蠢蠢欲动,竟然妄图欺上,送来的贡女又谋害皇嗣,岳钟琪建议弘历,先下旨对世子进行申饬,看朝鲜的反应再图后策。
富察傅清和岳钟琪领旨先做准备,随即退出了乾清宫。
弘历这才想起来,自已还未曾用膳。
却见进忠进来通传,皇后娘娘怕皇上生气伤了身体,特意命长春宫小厨房做了蟹黄汤包和碧梗米粥,还配了清爽的六必居的酱菜。
弘历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皇后就是皇后,心里永远牵挂着朕。
李玉也拿着拂尘进来“皇上,金氏已经伏诛了。”
弘历吃着热乎乎的吃食,只微微点了点头,李玉见皇上心情还好,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既然真相已经查清,奴才斗胆问一句,可要把被冤枉的娴答应放出来。”
其实李玉对娴答应并无情份,只是惢心实在可怜,在里面仅有的吃食,也都紧着青樱吃。
“朕当初治她的罪,本就没有说她谋害皇嗣,只治了她纵容宫人,何来冤枉她。”弘历放下筷子“李玉,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奴才不敢,奴才多嘴了。”李玉赶紧扇自已的嘴。
进忠见状赶紧给弘历又添了一碗粥“皇上,喝碗粥熨帖熨帖吧。”
“娴答应依旧禁足延禧宫,就禁足两年吧,把延禧宫把守的侍卫撤掉一半。”弘历擦擦嘴,命李玉去传话了。
这边庆贵人回了春禧殿,立即去了慈宁宫伺候太后。
太后屏退众人,只用一种缥缈的眼神看着面前年轻的妃子。
“你的仇,报完了?”太后不喜用护甲,只一双微微带着细纹的手抚着鬓角。
“太后,臣妾对不住您。”庆贵人跪在下首,却跪得笔直,头也高高扬起。
“你来春禧殿的第一天,哀家就知道你是为了查事情方便。”太后并不生气,反而看着面前的静平,生出了一丝亲切。
“臣妾虽然一开始带着目的前来,但这些日子,臣妾早已被太后的慈爱和教导折服。”静平语气诚恳。
“现在你的事做完了,搬回永和宫吧,你还年轻。”太后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臣妾不走,臣妾愿意一直在外面伺候,直到太后原谅臣妾。”陆静平俯身磕了几个头。
“何必呢,静平,其实你可以一早告诉哀家,你怎么知道哀家不会出手帮你呢?你以为你偷偷藏了那包粉末,借皇后令牌命人出宫去查,没有哀家的默许,能办成吗?”太后知道静平心思剔透,只把话稍微一点。
“还有,你日日在春禧殿雕刻印章,只怕得雕了千百个,才雕出来官印的十之八九吧。”太后的眼突然睁开,静平搬过来时,她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死了心,而是为了做事情方便,她没想到这孩子胆子这么大,知道了一点苗头,就敢去伪造证据。